北眉心一疼，独臂揽住她，柔声道：“不要担忧，西辞承诺过不会难堪轩儿就必然能做到。”
顾如深面如死灰，喃喃的道：“那轩儿如何办，如何办？”
三生堆栈，李氏的房里，端坐着两个不速之客。
她说：“如此，便还清了仍然的重伤之仇了。以我的命来还，可否够了？”
“闭嘴！”
顾如深含着泪，目光果断的道：“我晓得，可我又能如何？她是我的亲哥哥不假，可也是我爱到骨子里的人，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我固然提心吊胆，固然受着内心的怒斥煎熬，可我……从未曾悔怨！”
“若你死了，我保顾宇轩一世繁华无忧。”
“只是想让你也尝尝监狱之苦罢了。”顾西辞冷酷的声音再度响起，“没人在伤了我的mm以后还能好好活着的。你还能在这里，是因为我曾欠了你一条命，现在，已是两清了。”
顾如深的身子一僵，“他的左手，已被子疏废了，唯有右手给人看病赎罪……”
言溪宁则还是藏在窗户边。
言溪宁挑眉，本来北眉就是当时在倡寮里跟顾如深云雨的男人。
屋里李氏冷冷的道：“子疏仁善才留他一臂，我却留不得，你是要他的右臂还是要你的儿子，本身挑选。”
“叮”的一声，匕首落了地，顾西辞看了言溪宁一眼，直接推开门走了出来。
顾如深不为所动，只对李氏道：“你要如何都好，我就在这里。只求你放过轩儿。”
李氏指着北眉，就是他，伤了仍然，她便要他的双手给仍然赔罪！
“你想多了，当日我去接顾宇轩的时候，便对北眉说过，不会让顾宇轩有任何不当。”
三月却低低的在言溪宁耳边嘀咕了一句。
顾如深一见顾西辞，黯然的眸光一亮：“子疏，放过轩儿，姑姑求你了。”
仁善？
“嫂嫂，他只是个痴儿……”
顾如深竟在随身佩带的发钗高低了毒？李氏嘲弄的想了想，那发钗本来应是为她李悦筹办的吧？却没想到终究刺在顾如深本身的胸口。
李氏听得这话，朝北眉的左手看了看，公然，那只手自胳膊处便空了一截。
“是。”
李氏嘲笑的看着她，并没有叫她起来，只是像看小丑一样的看着她。
“那你便断了他的双手。”
顾如深有力的看着她，双膝跪了下去，“求你，放过轩儿，他是无辜的。”
李氏没想到顾如深会是如此干脆的把性命交出来，她虽是一个内宅妇人，却也偶尔翻看顾西辞的医书，对于医毒之术也体味一些。看了顾如深的伤口处流出的血，她晓得，顾如深胸口的伤不但已经伤到了心脏，还中了剧毒。
一声嗤笑，李氏自床上坐好，时有喘气，“你觉得我会给你？这很多年来你跟顾临风给我的痛苦，我便要在顾宇轩身上讨返来！”
李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目光随即往北眉身上一扫，对顾如深道：“我要你如何你便如何？”
顾西辞看了她一眼，坐在沉默不语的李氏床前，对顾如深淡淡的道：“若不是北眉把你带离了杭州，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好好的呈现在我的面前？”
顾西辞欲上前，却被顾如深的话顿住。
李氏看着顾如深失魂落魄的模样，轻笑一声，吃力的起了床，在顾西辞的搀扶下，艰巨的走到顾如深面前：“顾如深，我恨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