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晓得,任财春的心呐,够硬够狠!儿子跟儿媳妇冒着大雪到法场来给他送行,他愣是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清原假借巡街之便,偷溜进月扇坊,一起直闯暮离居。花厅里烧着两盆炭火,暖气劈面打来,舒畅得她直打了个激灵。
初家四姐妹一副高冷做派,不该不答,旁的人更是不敢搭一句腔。
暮阳徐行走上高台,在世人的屏息声中坐上不知何时搬上去的另一张太师椅,随即,四位冷傲的黑衣婢子摆列两侧。
“在。”玉嬷嬷低着头,满脸难堪。
正与庄槿对峙着的清原一愣,元帅府的公子来金都城了?她如何没听海大人和师兄提起过?迷惑间,听到暮阳颠末她们身边留下一句:“有充足证据了,再来月扇坊这抓人。”
“顾公子远道而来,未能及时相迎,失敬失敬。”俄然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世人纷繁循名誉去。
任英与良儿低调地成了亲。但是,再如何低调,也还是闹得满城皆知。大义灭亲令父亲入狱,前脚和离,妻离子散,这便又娶上了凌月楼里的女人,更有幸得月扇坊主不计前嫌,接办瓷窑掌事,委以重担。坊间对他的所作所为和境遇,也算批驳不一。
“金陵元帅府的公子。”
庄槿看了她一眼,起家就走。脚还没迈开,一柄剑鞘已然架在庄槿的脖子上。
“初陌不在吗?”暮阳头也不抬,一点也不担忧。
寻欢的公子哥与女人们都默不出声地围在一旁,偶尔眼神偷偷打量他身后的两个膀大腰圆的精干男人,再今后是八名两手抄在胸前的仆人,高冷的煞气竟完整不输高站在女人们跳舞用的高台上的四位初字辈女人。
“哦,你肯定?”庄槿反问,还是是安静到不带一丝感情色采。
一个初陌不敷?暮阳又道:“叫上初黎、初音。”
“暮阳呢?还不来?”年青公子不耐烦地拍桌子,对高台上的四个女子不屑道,“奉告你们,暮阳不出来,爷今儿个就不走了!”
庄槿搁下杯子,偏头看她,不承认,不否定,更没有疑问,就那么安静地瞧着她。
暮阳含着三分笑,给了他一个“固然如是”的神采。
不过,想想又有不解。清原皱着眉问道:“你盗上阳承帝陵、郢城墨羽陵,我都能了解,毕竟皇家陵寝,多得是奇珍奇宝。可岑熹园有甚么值得你偷的呢?岑氏一族老早就式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