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婆婆是多么人物,阿尼一再托避,她便心知肚明,冷冷一笑,朝着银花婆婆说道:“我等蛊术虽有小成,但却非尽知阴阳五行,蛊入人体之窜改,又岂可一一道清?千万不成习那汉人的成规,乃至一叶障目、谬去千里。”
特兰阿尼嫣然道:“众所周知,蛊中有阴阳五行,本日我与玉肌子较的也是阴阳五行。在坐诸位师弟师妹也向来擅于伏蛊,却弱于除蛊,以是弟子却生一念。汉人有文斗与武斗,我苗家后代自是不输于他们,何不来场文斗?”
“岂会有假?你每刺一下,我都舒爽得紧,直若喝了百坛《桃花酿》一样!快快扎来!”青阳裂嘴道。
自大之人常常自大,不幸之人也必有可爱之处。
青阳张着血口,嘿嘿一笑。
特兰阿尼素手拈针,晃出一道又一道的虚影,在青阳的七窍之处一阵繁忙,瞬息之间,她便已将青阳给图得花花绿绿,直若唱戏的花脸普通。而那些五行灵物经过青阳,眼耳口鼻舌以及心口而入,便似起到均衡的感化普通,水生则木起,金烈则火盛。如此一来,倒是稍稍伸展了些。
这便是物极必反,极度的自大化为极度的自大。
特兰阿尼害羞娇嗔,指甲一弹,便见那被挑逗已久的小蚂蚁顿时贴住青阳的心口,张嘴一咬。说来也怪,青阳浑身坚若金铁,凡铁难伤,但这小蚂蚁的一张嘴却犹胜宝贝,竟一口咬破了青阳的胸皮,更顺势一钻,深深的扎入青阳心中。
“阿尼,青阳命硬,莫怕!”
李锦苏偏过甚去,双手却拽成了拳头,深蓝色的裙子下,那一双精美的小脚也在轻翘、轻翘。而她的心头则突生一股奇特,仿佛有一根针扎了出去,且不住的搅动着,垂垂的,额头的汗珠越滚越多,浑身湿透。
闻言,血花婆婆面上一寒,不过,既然不是阿尼尝蛊,她才懒得管青阳的死活,当下,冷声道:“阿尼,休很多言,你且除来。”
“你……”
见他起家,血花婆婆神采一正,虽未起家行礼,但却点头道:“白道友过谦了,苗域与湘西向来不分你我。湘西御尸之术,乃赤魃一脉,不弱于我苗蛊。”
刹时,金、木、水、火、土,齐齐发作。青阳只觉体内犹若翻江倒海,水来火去,金砍木生,又有厚重之意,由上往下直坠,让人忍不住的便想趴在台上大呼。而他却死死忍着,未几时,便见他一张脸不住的变幻,时而赤红如血,既而冷寒若雪,俄而又是碧绿如玉,渐而再呈土黄之色,最后更是满脸重金。
“哼!”银花婆婆瞋目相向。【零↑九△小↓說△網】
特兰阿尼咬着嘴唇,汗如雨下,指尖的银针离他的胸口独一一寸,却迟迟不下。
玉肌子便是这么一个自大且不幸之人,目睹本身在万众谛视之下除蛊失利,数十年来的苦心化为一腔东流,顿时激起他那极度的自负来。
玉肌子公然失利,但谁知又另起变数,民气当真难测!
“甚好!”
非生即死,再无寰转的余地。
实在,她错怪青阳了,青阳没有哄她。说来也奇,五蛊方入体内之时,青阳痛不欲生,待得阿尼调剂,痛意渐去之时,舒爽之意又浅浅袭来,恍觉本身的体内正自水生花开,云起烟霞。神海当中更是又生分歧,直若六合绽放,那一种玄之又玄的意念扑将袭来,直欲将人震作木鸡。而他腰间的酒葫芦则在荡着一层又一层目不成视的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