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一愣,见她面庞白里透红,直若彩霞伴云,那额间的细汗便如雨敷梨花,却又是一幅怯生生的模样,贰心头蓦生一股豪气,暗想:‘她除不来五蛊,却欲自行尝蛊,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是七尺男儿,岂可看她受辱?’心中动机急转,手一探,便向那黑蚁捉去。
银花婆婆道:‘何为文斗?’
如同阴阳鱼,咬尾衔头,圆转快意。
特兰阿尼眼睛一闭,持着银针向青阳的胸口扎去。
一时候,苗女心中更乱,抹了抹额角的汗水,坐在锦帕中,悄悄抬眼看了下青阳,说道:“你个傻子,我除不来五蛊。【零↑九△小↓說△網】”
现在,她弱弱的站在那边,心慌意乱。
见特兰阿尼凝针于胸口,神情极其难决,青阳洒然一笑。
特兰阿尼咬着嘴角发丝,定定的看着青阳,她手中那枚银针染着五行之物,她要将青阳体内五类蛊毒凝而为一,因为莫论阴生阳起,或是五行相生相克,终需凝而为形,再化形而解。
“你……”
却说台上。
“阿尼,青阳命硬,莫怕!”
刹时,金、木、水、火、土,齐齐发作。青阳只觉体内犹若翻江倒海,水来火去,金砍木生,又有厚重之意,由上往下直坠,让人忍不住的便想趴在台上大呼。而他却死死忍着,未几时,便见他一张脸不住的变幻,时而赤红如血,既而冷寒若雪,俄而又是碧绿如玉,渐而再呈土黄之色,最后更是满脸重金。
本来,因她一身修为尽失,又自知青阳心头只要那李锦苏,以是便想自行尝蛊,如果能够解得,也算聊寄心中哀痛,如果解不得,那便一死以报师恩。殊不知,青阳这傻愣子却窜了上来,不由分辩的便尝了一蛊。而她早知,以玉肌子的心性,若想除那水火蛊毒,那是千万不能。因而,她便渐渐下蛊,静待那玉肌子除蛊失利。
“阿尼,你且除来!”
青阳张着血口,嘿嘿一笑。
“最后一针,五行齐下,成与不成,便在此一举了!”
非生即死,再无寰转的余地。
特兰阿尼咬着嘴唇,汗如雨下,指尖的银针离他的胸口独一一寸,却迟迟不下。
“啊……”
特兰阿尼嗔了他一句,倒底不忍说他是狗,转眼却见台下已然蚁嗡一片,都在群情着,莫非真如那玉肌子所说,她除不得五毒?
李锦苏向来好强,岂会在人前示怯,漫不经心的抹了抹额角,牵强一笑。心头却转着个念想:‘莫非,莫非这便是小青侯说的,运气相连,夫,伉俪一体。’想到阿谁‘夫’字,李家大蜜斯俏脸绯红,浑身轻颤,美目汪洋。可惜,这羞怯便若昙花一现,转眼即逝,又化作冷酷。
特兰阿尼害羞娇嗔,指甲一弹,便见那被挑逗已久的小蚂蚁顿时贴住青阳的心口,张嘴一咬。说来也怪,青阳浑身坚若金铁,凡铁难伤,但这小蚂蚁的一张嘴却犹胜宝贝,竟一口咬破了青阳的胸皮,更顺势一钻,深深的扎入青阳心中。
“哈哈哈,哈哈哈……”爽亮的笑声盘荡来去。
“自是不恨,青阳命大,死不了!”
银花婆婆见玉肌子挑衅万毒谷,心中早生悔怒,当即便道:“我看使得,如此方为斗蛊大会之主旨,待得来届,也该当这般,方可弘扬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