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易中天中华史：安史之乱 > 第15章 平叛之路
投降在李光弼的料想当中。头天早晨他分开时，就曾交代领兵的牙将：明天，史思明部下定有一员猛将来袭。如果来了，你们不要出战。如果投降，带他来见我。
答：一千。
答：昨晚走了。
肃宗问：为甚么？
也难怪，郭子仪受命之日，就保举了李光弼。
不难设想，这时，如果唐玄宗不听杨国忠的鼓动，而是接管三位大将的建议，让哥舒翰死守潼关，派郭子仪和李光弼打击范阳，那会是一种甚么样的局面。
答：牙将某某。
回纥大惊：郭令公还在吗？
回纥兵喊话：刚才那位大人是谁？
唐军答：郭令公。
李日越又问：你们有多少人？
明显，这是斩草除根一劳永逸的计划，肃宗却在同意以后又忏悔。启事也很简朴：他太想光复长安和洛阳，底子等不到两年以后，也不以为范阳有多首要。[157]
但，要论军功，倒是李光弼第一。[153]
李泌答：两年。
不过，两年后，他们又来了。
这一次是跟回纥一起来的，郭子仪决定分化崩溃。他在回纥军前布下阵营，然后一身戎装出出进进。
吐蕃闻讯，连夜撤兵。[151]
李泌说：当然没有，但是太上皇还在成都。太上皇年纪大了，身材又不好。如果传闻陛下在翻旧账，不晓得心内里会如何想。当时，只怕陛下富有四海而不能奉侍。
详细的假想倒也简朴：由李光弼、郭子仪和天子本身各率一军，从河北、河东和扶风瓜代反击，让仇敌颓废奔命于千里，不战而溃。待来年开春，便命西北各军与李光弼联手直取范阳，覆其巢穴。逆贼退无所归，留不心安，必将民气惶惑斗志全无。届时，我军四周围歼，能够灭此朝食。
遗憾呀，遗憾！
李泌也是神怪杰物，传闻七岁时就被玄宗赏识。当时天子正鄙人围棋，宰相张说拿起一粒棋子说：方若棋局，圆若棋子，动若棋生，静若棋死。李泌回声而答：方若行义，圆若用智，动若骋才，静若对劲。呵呵，更高超！
这可真是用兵如神。
不幸大唐群众，却得为两任天子的弊端决策埋单。宝应元年（762）十月，帝国第二次光复洛阳。因为借助了回纥的力量并有过和谈，回纥兵进城今后便猖獗打劫，大火竟累旬不灭，残暴程度不亚于“叛匪”。当局军也以河南地区是“贼境”为由，所到之处一起掳掠，时候长达三月之久，残虐程度也不亚于“联盟军”。洛阳城的修建物全被破坏，士农工商不管贵贱贤愚都只能以纸为衣。[158]
回纥又问：天可汗（唐天子）呢？
郭子仪是在动乱之初担负朔方节度使的，而后就成为帝国的复兴名将。他乃至两次光复长安，第一次从安禄山的儿子安庆绪那边，另一次是从吐蕃手中。当时，安史之乱方才停歇，吐蕃却来趁火打劫。即位一年多的唐朝宗出走陕州（今河南省三门峡市），衰弱的帝国再次面对没顶之灾。
现在看来，玄宗朝可谓番将如云：安禄山是粟特，高仙芝是高丽，哥舒翰是突厥，李光弼则是契丹。这个契丹酋长的后代几近天生就是将星，不但足智多谋，英勇善战，并且法律如山。有一次，某侍御史违背军令被捕，汲引此人的圣旨却到了。李光弼说：明天本来杀侍御史。如果宣诏，那我就杀御史中丞。如果他拜相，我就杀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