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禅(2)[第3页/共3页]

这时，间隔玄奘法师回到长安三十一年，间隔惠能到黄梅双峰山拜见弘忍十五年。想当初，惠能曾对弘忍说，人有南北，佛性没有，何曾推测禅宗却会分南北呢？[17]

师徒二人连夜来到江边。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当然，前者并不认账，他们自称上座部。

惠能答：岭南。

惠能说：不敢。

偈云：

又问：风也是无情物，如何会动？

因而当即传他钵盂和法衣。弘忍还说，初祖西来，无人信赖，这才以此为信物。现在安身已稳，不成再传。衣钵本是争端，传衣命若悬丝。此处不成久留，快走快走！

不消多说，高低立判。

意义也很清楚：我不明白的时候，感激教员度我。现在已经开悟，当然本身度本身。

弘忍既欣喜又难堪。没错，论资排辈，被选神秀；择优登科，该选惠能。但是仅凭一则偈子，就将一个勤杂工指定为宗门祖师，不要说神秀不平，恐怕也难服众。何况惠能透辟了悟，神秀众望所归，很难说谁是熊掌谁是鱼。

题目是，顿悟成佛有能够吗？

这是双关语——筛字上面是师。

印宗说：请出示衣钵，以告世人。

是以，必须订正对佛性的定义：佛性是佛陀赋性，也是成佛的能够性。它存在于统统生命体中，如同尚未生根抽芽着花成果的种子。唯其如此，创建佛教才成心义，普度众生才不是骗局，建立佛国净土才不会永无期日。

因而大乘佛教宣布：统统众生，悉有佛性。[20]

弘忍也当即明白：禅宗六祖，非他莫属。

惠能公然不负厚望，在神秀以后写出偈来。不过因为宣称不识字，只能口述，再请人帮手抄在墙上。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何况罗汉也不是众生。这就是说，人道能够改革，佛与人也并非截然对峙。相反，通过修行和尽力，人能够逐步向佛挨近，先修成阿罗汉，再修成菩萨，最后成佛。如果不承认这一点，那么，就连小乘佛教也不能建立。

明显，这里没有是非对错。惠能也说，本来正教并无顿悟和渐悟之分，只不过人与人有个别差别。有的敏捷，有的痴钝。痴钝的人修渐教，循序渐进；敏捷的人修顿教，立竿见影。但只要自识本心，自见赋性，即无不同。[18]

看来，惠能目不识丁是假的。宣称不识字，有能够不过是自谦，更有能够是对峙“不立笔墨”的主旨。传闻，未剃度时，他曾为一名老太太讲解《涅槃经》经义。老太太拿起经籍问字，惠能却说：诸佛妙理，非关笔墨。是以，他很能够是识字不写字，或者不会写，或者不想写。[16]

惠能说：早舂好了，只欠一筛。

问：幡是无情物（没成心识），如何会动？

惠能进了方丈室，弘忍便为他讲《金刚经》。讲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时，惠能俄然大彻大悟说：众生的赋性本来清净，众生的赋性不生不灭，众生的赋性具足佛性，众生的赋性不成摆荡，众生的赋性包含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