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谢元姝下棋的程度只能说普通,可她被陈延之困在内宅,闲来无事,研讨的最多的便是这棋术。
回程的马车上,谢少阳难掩惊奇的看着谢元姝。
见有人来了,杨天弘微微怔了怔,才晃过神来。
外头,婆子们早已经备好了马车。
骆氏一脸震惊的看着她,神采顿时变得惨白。
芷东摇了点头:“大长公主借着身子乏,并未见这骆氏。可这骆氏也是个短长的,竟然跪在鹤安院,说是今个儿必然要求见大长公主殿下。”
果然,骆氏跪在院里,脊背挺直,看得出,是个固执的性子。
晓得小姑姑执意如此,谢少阳也不再劝。
半局过后,只见杨天弘抱拳道:“郡主资质聪明,杨某实在佩服。这古棋,杨某之前觉得天下再无人是我的敌手,现在,郡主步步紧逼,我倒是防不堪防。”
自打小姑姑此次大病醒来,做的事情是一件比一件让他惊奇。
芷东低声应诺。
看小姑姑慵懒的靠在金丝吉利纹大迎枕上,他低声道:“小姑姑,现在外头都在传,裴家女人当不成这太子妃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泰山地动,东宫又走水,裴家这是坐不住了。
喝了一杯茶后,两人便往鹤安院去给凤阳大长公主请了安,说是要往城北书肆去一趟。
谢元姝点点头:“方才在外头,我也瞧着安阳侯府的马车了。”
说完,谢元姝放动手中的茶杯,一脸愠怒的便往鹤安院去了。
可皇后娘娘却迟迟未召见她。
“母亲但是见她了?”谢元姝虽感觉这骆氏也是个不幸人,可现在这节骨眼儿上,她竟敢往谢家来,这多少是有些超越了。
比及两人回了府,才刚上马车,便瞧见了安阳侯府的马车。
小姑姑养在深闺,常日里的棋术都是跟书院的先生一起学习的,如何俄然间,竟然会精通这古棋了?并且,还如此高深。
可看小姑姑和杨天弘一来一往,他倒是有了观棋的兴趣。
谢少阳浑然不在乎,走近几步,“小姑姑,您说巧不巧。我前些日子才把那杨天弘的老母亲从山东接来都城,泰山当场动了。传闻,那杨天弘故乡全部村庄的人都死了。”
“郡主,传闻钦天监监正汪大人今个儿早朝上了折子,说泰山居东, 东宫又在当日走水, 此为大凶。”
为了不惹人重视,谢少阳也坐进了马车。
谢元姝似笑非笑的高低打量他一番,半晌,才道:“你放心,我既这般费经心机,那今后,定少不了你效力。只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能够放心的住着,至于老夫人,你现在还见不着。不过,老夫人身边有十几个丫环奉养着,便是比都城世家大族的老封君,日子都不差的。以是,你固然能够放心。”
谢元姝纤细的手指捏着黑子,率先落子。
“小姑姑,这杨天弘被关起来这些天,我遵循您的叮咛,以礼相待,可此人竟是个倔脾气,没有一日不在闹腾。现在,闻着这动静,竟是捧首痛哭。说小姑姑是他的仇人,嚷嚷着要给小姑姑叩首伸谢呢。”
先生这两个字,可见郡主对他的恭敬。
杨天弘也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郡主把老母亲节制住,是为了甚么。
院里,杨天弘正在喝茶,桌子上还放着棋盘。
他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叩首道:“主子见过郡主!郡主的大恩大德,主子没齿难忘,今后,如有甚么调派,主子纵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对不会有涓滴的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