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宗哥儿呢?”比起丈夫,韩林氏还是更体贴儿子出息,便道,“我听你说贤人遣他进了龙禁尉,只不知是不是个好去处呢。”
贾母道:“这话差了,大师子蜜斯出门,略差一点儿也是不可的。你母亲当时候,比你这还要金贵的多呢。幸亏你姑母也疼你,家常的东西必也是备着的。”
韩林氏点头道:“恰是这个话。”伉俪两个论完大事,又说了些伉俪间话,才叫了丫头清算,好生安设了。
黛玉这厢带了琴语弦音别了贾母,那边贾琏也送了韩承泽出来,径直回了韩府。黛玉车子直进了内院,在垂花门火线下了车换了小轿,又走了半晌便到了韩林氏院子处。
黛玉抿着嘴儿笑,一面任琴语解了大氅,一面道:“恰是这个话呢,我只替泽哥儿委曲了。”
韩林氏暖和笑道:“我不过管些后宅家事,能有几分辛苦?只是不知老爷这一次,但是长在的了?”
这孙夫人说来也是一个妙人儿,她父亲因是武职,所谓将门虎女,她也是极爱武的,不过女儿家该会的也都学了,夫君家里也是武将出身,端方并不严苛,倒让她现在也还是一副开朗性子,韩林氏与她甚是说得来的。
“龙禁尉中大半是勋贵后辈,家中俱得上皇看中的。贤人此举,大有深意。”韩琦捋着颌下短须,似有所悟:“宗哥儿若得用,只怕是他的一段大造化呢。”
又是白露迎了出来,笑道:“女人可来了,太太正说二爷靠不得,办事磨蹭呢。”琴语与她熟了,也笑道,“不幸二爷辛苦接了女人来,还要落抱怨。”
黛玉恭敬应了,又重新与姑父作贺,又与韩承宗平辈见礼,方回了本身院子。两个儿子与父亲母亲说了些话,韩林氏便命丫头们服侍了二人各自回屋安设。
而后,韩奇日日上朝,韩承宗也隔三差五去了任上点卯,韩林氏现在是新奇出炉的兵部侍郎夫人,不免有各家内眷下了各色项目标帖子来邀。韩林氏细细遴选了,只寻着那可交的人家回了帖子,又带了黛玉出去应酬,一来二去,倒也熟谙了很多官家夫人,更兼得了一两个说得来的,本日来访的孙夫人便是此中一名。
韩林氏也不消丫环,亲身为丈夫换了家常的衣服,韩奇舒畅坐下,才道:“这却不好说了。只两三年的安生,老是有的。”
说完进了门去,又给韩林氏存候。韩林氏笑道:“内里就听你说委曲,但是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