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见陈子明如此干脆地便领了命,苏定方当即便乐了,站将起来,重重地拍了陈子明的肩头一把,故作奥秘状地便许了个诺。
“子明啊,本将如果没记错,战前你但是赋了几句歪诗,啊,对了,宜将剩勇追穷寇,不成沽名学霸王,嗯,就是这两句,虽说有些狗屁不通,可事理么,还是说到了点边,现在伏允老儿率残部退守且末,我雄师远隔柴达木盆地,欲追也难,唯有以小部精锐强渡戈壁,方可尽全功,你小子的机遇来了,大帅有令,着尔率逻骑营旧部服从契苾将军调遣,克期拿下且末,全歼吐谷浑残部,不得有误!”
“嗯,去罢,你只要一个时候的筹办时候,巳时正牌反击,不得有误!”
杀马,靠着饮马血,全军倒是能够支撑着赶到甘子泉,只是路程上较着要迟上了一天,如果能顺利全歼流英王所部,也就能获得淡水供应,甚或还能靠着缉获的马匹弥补全军,可万一如果只打成了击溃战,没能抢到吐谷浑军的战马,远征军高低可就要抓瞎了,进步不能,后退也不能,结果实是不堪假想,可如果不杀马,全军眼下就面对着断水之困难,又该如何支撑过这一天半之疾奔,费事明显是有些大了……
“多谢将军抬爱,末将还须得抓紧筹办出征事件,请容末将先行辞职。”
水终究还是没了,固然在出征前,每名流兵都筹办了两个大的牛皮水袋,按通例来讲,足可支撑五天以上的用水,可在戈壁滩这等盛暑之下,哪怕兵士们再如何省着用,在第三天日落前,绝大部分的将士还是耗尽了水袋里的最后一滴水,而此时,离着比来的水源甘子泉却另有着足足一天半的脚程,一个极其严峻的究竟就这么摆在了唐军将士们的面前——杀马还是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