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惠嫔呢,便是公仪大人的女儿,暮年入宫,诞下三皇子后晋升嫔位,多年来不骄不躁,不争不抢,非常超然。只可惜,尉迟轩十六岁那年,恰逢西部兵变,天子派尉迟轩弹压,便留在了西部驻守,一呆就是五年。惠嫔一人久居深宫,也煞是孤寂,有公仪锦瑟作陪,也热烈了很多,才多留了几日。
惠嫔在后宫里算不得得宠,但当今陛下子嗣薄弱,膝下有子息的惠嫔也在天子跟前说的上几句话,更何况,尉迟肃并不讨天子爱好,公仪家既是王谢,那也就含混的承诺了。只是当年公仪锦瑟年十二,才推说及笄后结婚,只是直到公仪锦瑟现在十六了,也未曾提起此事。
孟后本听闻天子成心将隋阳王家的二蜜斯赐婚太子,想着尉迟肃身为宗子,常日里花名在外,成日醉生梦死,也是该立室娶妻收敛下性子了。
只是公仪家的蜜斯虽是对尉迟肃殷勤,的确是一副被宠坏的性子,实在难当王府主母。孟后细心着,隋阳王家的大蜜斯虽不是嫡出,但也算王谢闺秀,隋阳王侧妃陈家母家也殷实,孟后提了一嘴,天子也同意丧事成双,便一起办了。
若不是太子大婚,恐怕公仪锦瑟也没那么快进安南王府,此事,倒真的算是孟后成全。
“何来腻烦一说,只是厉公子,我已嫁入王府,你可明白?”
公仪锦瑟与尉迟肃身负婚约多年,虽说孟后并不恶感锦瑟,但却始终感觉她没有女仆人该有的慎重。现在如许的局面,于公仪锦瑟而言,无疑是好天轰隆,她跟随尉迟肃多年,却被白婉芯白白得了王妃之位,公仪锦瑟又自幼被府里宠大的心尖宝儿,她内心岂能痛快。
“侧妃究竟想如何?我家王妃脾气好,奴婢可不好!刀剑无眼,伤了你的细皮嫩肉,可赔不来!”
厉封竹本想与松子持续辩论,可刚张嘴,又噤声了,悄悄挑眉,耳朵时不时的抽动,听着微小靠近的脚步声垂垂清楚。厉封竹推开了松子,刚想飞成分开,一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苑中假山,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缠斗了起来。
“云朔,是不是老三,有那么首要吗?现在你父皇正视太子,江山安定,那便是功德,何必天翻地覆寻个答案?信赖母后,旧事被翻开的时候,便是一场风波。”
听闻这番话,松子仓猝收剑,仓促的后退了两步,“师兄!你如何来这儿了!畴前隋阳王府小苑偏僻倒也无碍,现在这但是安南王府……”
当今陛下尉迟恭钦本就子嗣薄弱,除了尉迟肃一个嫡宗子,便只要俪贵妃所出的太子尉迟渊,以及惠嫔所出的尉迟轩。孟后所言,太子之位本该不是他们二人,莫非言外之意……
当年,尉迟肃刚在宫外新建府邸不到三年,回宫向天子皇后存候也勤谨。公仪锦瑟常常听闻尉迟肃入宫,总会去凤仪宫的必经之路赏花看景,惠嫔也看出了公仪锦瑟酒徒之意不在酒,想必是女儿家情窦初开,便做主向天子讨了个姻缘。
松子一脸无法的扶额,重重的拍了拍厉封竹的肩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啧啧出声,“啧啧,师兄,你的演技变差了。”
“三弟吗?”
“哟,王妃姐姐怎的单独回府了?莫不是被皇后娘娘赶回府里了吧?”
白婉芯笑了笑,看了一眼白衣男人,“厉公子,松子所言不假,安南王府不比畴前府里,厉公子虽是来去自如,但也过分冲犯。厉公子乃是江湖人士,向来不羁,只是安南王是当今陛下的皇宗子,府中耳目浩繁,实在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