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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内里说话声却停了下来,只模糊约约听到沉重的呼吸声,也不知过了多久,秦伯宗有几分沙哑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不错不错,如果青玉在,也会怕的。”青玉有样学样。
秦若蕖愣愣地迎上她的视野,好一会才有几分委曲地喃喃道:“脏了,好脏,得擦洁净。”
青玉快步上前,缓慢将百寿图拿起来,用袖子将水渍吸去。
贰心机几度展转,方道:“俄然想起另有要紧事在身,我这便不去了,这是怡昌长公主给四夫人的,烦请小哥交给你家四老爷,请他转交四夫人。”言毕也不待对方答复,把锦盒往对方怀里一塞,几个箭步便没了踪迹。
秦老夫人比他也好不了多少,不管常日孙女儿再如何爱粘她,一到了关头时候,起首要寻觅庇护的工具仍然是素岚。
他曾捧在手心上娇宠的女儿,曾经连被蚊子叮了也会哭着找他的女儿,现在最信赖之人再也不是他了……
混乱不堪的屋内,秦仲桓与秦叔楷对望一眼,均沉默了下来。便是浑身狼狈、正要回嘴的秦伯宗,话语更是像堵在了喉咙里,如何也说不出来。
俄然,一向低低的抽泣声响了起来,让秦氏兄弟四人反应了过来,便是秦老夫人也不由止了泪水,顺着抽泣响起之处望畴昔……
“真、真的么?”
“你有甚么不敢?你另有甚么不敢?!”俄然□□来的一声熟谙的男人吼怒,吓得正偷听的秦若蕖一个颤抖,更是连连后退了几步。
“桌子脏了让下人们擦洁净便可,何必……你的手如何弄伤了?”好不轻易将百寿图挽救返来,却见秦若蕖撑在桌上的左手,食指下竟晕着一圈血迹,惊得她仓猝夺下对方右手抓着的帕子,强即将她扯离桌边。
熟门熟路地到了荣寿院,她抿了抿双唇,决定从小后院的穿堂走。一起上不时制止住向她存候的侍女,轻手重脚地绕到了前堂次间,她有些对劲地掩嘴偷笑,正欲出去吓祖母一跳,却反倒被秦老夫人乍然响起的怒骂声吓住。
“廖保护?”久不见他跟上的小厮止步回身。
血……
“岚姨怎的提早返来了?钱伯可好?店里可好?”名为‘害臊’的小鸟扑喇喇一飞走,她又缠着素岚叽叽咕咕起来。
素岚含笑道:“都大女人了还像小孩子般哭得稀里哗啦,这会回过神来,自是羞得不敢见人。”
一场闹剧虽已闭幕,但它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秦氏母子、兄弟间那一层名唤“装点承平”的皮。
“难不成这还怪上我来了?”青玉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额角,“去吧!”
陆修琰看罢函件顺手折好放在书案上,叮咛道:“那锦盒里的东西是五皇姐给她的表姐周氏的,你让人给秦季勋送畴昔,请他转交周氏。”
而上首的秦老夫人已是老泪纵横……
“脏了,桌子脏了……”秦若蕖恍若不觉,还是用力擦着桌子。
“蜜斯这是做甚么?”进门便见秦若蕖用力擦拭着花梨木圆桌一处,也不管桌上还放着她那副将要完工的百寿图,活动的茶水垂垂染上了绣图的一角。
“儿子深知无颜自辩,但是母亲,那张公子之事儿子确是毫不知情,若蕖不但是四弟与清筠表妹独一的女儿,更是儿子的远亲侄女,儿子便是再混,也毫不敢将若蕖往火坑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