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荣面色已经有些颤抖:“还请流前辈直言。”
白轻墨只是淡笑:“过奖。只是,此时是否该当问一问,这酒……到底是谁端上来的?”
“嘶――”
吴大夫答道:“恰是。”
流文曲高低打量了一番这位大夫。年纪也是过了半百的人,看上去诚恳本分,学道也是较为高深的。因而问道:“这位便是吴大夫?”
刘老前辈对着白轻墨揖了一揖:“白宫主雅量。”
祁荣老脸已经完整黑了下来,狠狠的一拍桌子,一把胡子怒得直颤:“逆、孝子!”
祁荣本来非常驯良欢乐的脸,现在也阴沉了下来。
有人不明就里:“仅仅是浅显的药酒,有甚么题目么?”
旁侧里一个仆人猛地窜出来,“扑通”一声跪到了祁荣的面前,浑身颤抖隧道:“老爷饶命,这酒是小的端上来的。只是、只是,小人真的不懂这些学问,只是大少爷见老爷喝酒,担忧老爷身材出岔子,这才叮咛小的去换了药酒啊老爷,老爷饶命啊……”那仆人瑟瑟颤栗,一个劲儿地往地上叩首告饶。
流文曲道:“祁老,可否将此人唤出来,老朽有些话想要问问他。”
“见过故乡主。”
世人的目光唰地集合在了流文曲的身上。
终究酒杯传到了白轻墨手上。
祁无芳一怒,剑眉高高地上挑,蓝黑的眼眸中翻滚着肝火,那浑身的霸气便掩不住地放出来,把一干下人都吓了一跳。
“那……”流文曲皱了皱眉,“这副方剂里头,有甚么药材?”
一句话噎得那位崆峒派长老再说不出话来。
一旁能说得上话的客人们也赶紧劝止,这才让祁荣的肝火垂垂缓了下来。
祁无游没推测事情一下子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锋芒竟然指向了他,一时措手不及,赶紧辩白:“爹,我并不是――”
“爹,大哥想必不是用心的。”祁无芳赶紧走上前来,扶住祁荣因肝火而颤抖的身材,安抚道,“大哥长年经商,如何会晓得这些,本日也是担忧您的身子,这才换上的药酒。您可千万别曲解,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流文曲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但是老朽在这药酒中嗅出了一味芫花。”说着将手中的酒杯交给了惊奇的吴大夫。
祁荣见老友踌躇,不由的催促:“流老有话尽能够说出来,给我们大师解解惑。”
只见流文曲眉头舒展,拿起祁荣身前的酒壶,倒了一杯,置于鼻端细闻,然后将酒杯交给围观世人一一嗅了嗅。
半晌,那被称作是吴大夫的医师便来到了大堂中。
有些人已经点头,流文曲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道:“方才老朽在此药酒中嗅出了甘草与芫花的气味,而甘草反芫花,恰是‘十八反’当中的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