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刘大娘回了屋,陆浅葱才进屋,重新关上门板。
陆浅葱看着地窖中密封的五只大酒坛,揉着酸痛的肩,抻了抻腰背,然后趁着土灶里的红炭火还热乎着,埋了两只地瓜在灶里,这便是她一天的饭食了。
闲来无事,在等候发酵的十天里,陆浅葱向隔壁刘大娘家要了一些萝卜白菜的种子,在后院开了一块不大的菜园,将蔬菜种子撒了出来。
正难受着,内里俄然传来了拍门声,有人喊道:“陆小娘子,安息了么?”
陆浅葱就着一碗热水啃完两个窝窝头,冷硬的干粮划过喉咙,她却如品珍羞,非常的满足。吃着吃着,她忽的流下泪来,又被她很快用手抹去。
丧女之痛,众叛亲离……陆浅葱有些心伤,她想起了曾经的本身。
见大娘态度对峙,陆浅葱也不再强求,只点头称是。
不,说是拍门,倒不如说是有人在用重物狠狠的捶打她的门。
陆浅葱一大早便在后院搭好了土灶,劈柴烧火,将浸泡好的高粱米上蒸桶蒸熟。高粱蒸熟后,再放在院中铺好的竹席上铺平,放凉后均匀掺入酒曲,将拌匀的高粱饭密封在大酒坛中,接下来便是等候冗长的发酵过程。
刘大娘安抚陆浅葱:“陆小娘子,你勿要跟疯婆子计算。她之前也是个勤奋诚恳的妇人,嫁了一个花心的丈夫,好不轻易生了一个标致如仙女似的女儿,日子眼看有了些盼头,可惜那小娘子在出嫁前不久抱病死了。
第二天醒来,已是天大亮了。
“陆小娘子,你没事罢?”刘大娘冲出人群,搀扶着陆浅葱,担忧道:“小脸都疼白了,快进屋去,大娘给你上药按摩一番。”
陆浅葱本混浑沌沌的,顿时被吓复苏了。她胡乱拍了拍脸颊,袒护住眸中透暴露的脆弱,轻手重脚的走到门板后听了半晌,犹疑道:“哪位?”
“孩子别怕,是我,隔壁家的刘大娘。”刘大娘又拍了打门,嗓门宏亮道:“便利开门么,大娘给你送些东西来。”
“吓!”刘大娘忙摆手,“我这点破东西哪值这多么,快收归去!”
陆浅葱对本身的这批酒水非常对劲,跟母亲当年有胜之而无不及,思来想去,能够还真多亏了后院的那口古井了。那井中的水洁净澄彻得无一丝杂质,虽是霜花凌寒的暮秋,井水却暖和如玉,酿出的酒也格外透亮甘醇。
又过了两天,到了邻镇赶集的日子,陆浅葱天刚蒙蒙亮便起床,跟着刘大娘等几位妇人徒步赶往邻镇,幸亏人多,一起上家长里短的倒也不无聊。
陆浅葱一惊,忙把剩下的门板也拆下,道:“大娘,您快些出去。”
看到刘大娘,陆浅葱想起了逝去了一年多的母亲,不由心中又酸又暖,忙道:“不必了大娘,衣服我有。”
刘大娘点头:“你要好生照顾本身,莫让你爷娘担忧才是。”走前又弥补道:“有甚么需求帮忙的处所,固然来找我。”
男人对女人过分殷勤,多少有些不普通。陆浅葱奇特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好妄自测度,只淡淡道:“那如何美意义。”
说是马车,实在也不过是两匹瘦马拉着的简易板车罢了,不过总比走路强。陆浅葱坐在一堆的陶陶罐罐间,叮叮咚咚的一起颠簸,总算赶在入夜下雨前回到了家。
她丈夫嫌她人老珠黄生不出儿子,便休了她另娶了个年青的老婆,将她扫地出门。孰料灰溜溜回到乌山镇后,娘家人也不准她进门,不久她就疯颠了。也是个不幸人,无依无靠的,你多担待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