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之鲤轻笑一声,挑眉看着陆浅葱,仿佛没有想到她竟如此伶牙俐齿。
“你,你诬告我!”何氏大气,挺着肚子道:“你还是不是人,我还怀着孩子呢,你这么诬告我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何氏被打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尖叫起来。
黄县令没想到陆浅葱看起来轻荏弱弱的,倒是如此锱铢必较,当即陪笑道:“陆氏,你看这何氏身怀六甲,断断是不能动刑的……要不如许,让她家赔五两……不,十两白银给你,权当是酒坊被砸的赔偿,如何?”
江之鲤眼也不眨的看着陆浅葱。
陆浅葱和江之鲤并肩走出府衙的那一刻,乡邻们情不自禁为她鼓掌喝彩,好一派扬眉吐气、大快民气的场面。陆浅葱拿着何氏补偿的五两碎银,带着满脸的伤痕,表情庞大的走出大门,走在人声鼎沸中,走在风雨欲来的天空下。
陆浅葱嘲笑:天打雷劈?这句话怕是要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才是!
他眸子子咕噜噜转了半响,还是挑选了弃何二,保小命,当即惊堂木一拍,令牌一下,喝道:“何氏之罪,证据确实,来人,将何二拖下去,杖责十五!”
何氏见局势已去,吓得腿都软了,哆颤抖嗦的跪在地上抽泣,不敢昂首。
陆浅葱看着她,没吭声。
“那你要如何,才气告终此事?”黄县令擦擦汗,心想:公然宁肯获咎小人,也不能获咎女人!
“子虚乌有?”陆浅葱不急不缓道:“何氏歪曲我和她丈夫通奸,亦是没有证据,不也是子虚乌有之事么?当时大人是如何说来着,要将我脊杖十5、徒刑一年?”
陆浅葱嘲笑一声,说:“民女还要状告何氏,偷了我的五两银子!”
何氏只好低下头,咬唇道:“对不起,陆小娘子。是我在理取闹,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计算,谅解我和二哥的粗鄙之举,我们再也不敢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没有胜利的快感,她只余满心的怠倦。
何二本觉得贿赂了县令,势在必得,谁知俄然间局势反转,他气的猛地站起家来,吼怒道:“黄仕乡,你这风吹两边倒的小人!拿了老子的钱不给老子办事,还反咬一口……”
何二浑身牛劲儿,被四个衙役冒死也没能按住他,江之鲤藏在袖袍下的手一转,掌心朝上翻出一枚铜钱,拇指和中指压着铜钱一弹,打在何二的软麻穴上,何二顿时浑身脱力跪在地上,心有不甘的被衙役们用绳索缚了,压在堂下的长板凳上,未几时,棍棒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异化着何二的惨叫声传来,听的民气惊肉跳,却也大快民气。
“我如何能不气。”顿了顿,江之鲤单手压着佩剑,可贵正色道:“江湖以外,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还是我费尽千辛万苦从汴京救返来的,他们算甚么东西,也配动你?”
公堂外亦是传来一阵轰笑,当日目睹者们纷繁举手,喊道:“大人,我可为陆家小娘子作证!”
四周一片死寂,统统人都不由自主的垂下了头,不敢直视江之鲤。
陆浅葱看了眼何氏的大肚子,淡淡道:“下跪倒不必了,大人打我几掌便还她几掌,趁便认个错。”
“我也瞥见了,就是何二砸了陆家酒坊!”
陆浅葱拢起双袖,嘴角弯成挖苦的弧度,眼神愈发果断清冷起来:“你说我诬告你,可有证据证明你的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