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府尹还是带来一些新的动静。
穆安之将竹扇一折一折合拢,这扇子有些旧了,不过保存的很好,可见持扇人的经心。杜长史细心的把扇子放回扇袋,“这丢已丢了,再怪陈大人也没用了。不如想想接下来如何办?”
这件官司并不庞大, 非论陈府尹还是穆安之都是一样的感受。
“朱家的事还得从老一辈提及, 朱景的父亲, 仙去的朱老太爷就是晋中驰名的粮商,朱老太爷就朱景这一个独生子, 朱景此人非论运营还是为人都是一等一的妙手, 凡人提起来, 没有不夸的。十几年前北疆兵变, 朝廷三次出兵平判, 用时五年之久, 朝廷军费吃紧, 当时朱景本身砸锅卖铁为朝廷筹集军粮, 更号令晋中商贾捐款捐物,帮助朝廷战事。北疆平判以后,陛下亲书‘义商’两字赐赉朱景。当时, 他也不过三十出头, 称得上贾中俊才。”
穆安之问,“华长史你在翰林时候长,陈府尹此人如何?”
对于陈府尹说话永久说不到重点这件事,穆安之已经有了明白认知,穆安之呷口茶,不得不再指导陈府尹一句,“只说打官司的一方,另一方呢?朱晚如何?”
穆安之从小茶盘上另翻出一只乌黑瓷盏,倒了盏茶递畴昔,“辛苦陈大人跑这一趟,帝都府交上来的证物证词,我都看过了。如果陈大人还想到甚么要紧事,尽管过来跟我说,这对朱家案件会有帮忙。”
时下讲究人家便是家中白叟过逝也是分产不分炊的,就是图一大师子在一处热烈、畅旺,即便分炊,也多有让产之德的嘉话传出,哪有朱家如许的,的确唯利是图。
华长史无声的笑了笑,穆安之掖揄杜长史,“那你要求也不高,如何到现在还没娶上媳妇。”
“如何,你还熟谙朱家人?”穆安之倒有些不测,杜长史平时很有些臭讲究,衣裳必得光鲜,饮食必得详确,佩饰无不文雅,熏香定要龙涎,总之就一大臭美。杜长史眼界颇高,另有点目中无人,朱家再大富,不过商贾,杜家倒是王谢,杜长史如何熟谙朱晚。
杜长史坐直了些,“这案子我倒是听朱晚说过。”
穆安之不再谈笑,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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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来朱家属人,朱家远亲,另有朱家在帝都的邻居,另有朱家常来往的朋友,都问过。朱晚朱阅平时的干系如何,都说挺好的,一个小叔叔,一个大侄女,自小一起长大,朱晚很疼这个侄女,朱阅也很恭敬小叔,朱老爷临终前,当着朱家几位族老的面,拉着朱晚的手说,今后这家就交给你了。说完这话才闭的眼。”陈府尹仿佛遗憾抑或感慨,“谁晓得他们竟然为了产业把官司打到帝都府了!”
“我是说,朱晚对争产之事的态度是甚么?”
陈府尹都有几分义愤填膺,“朱家属里商讨好久,又是说又是劝,朱女人不步让半分,官司才打到帝都府来。”
杜长史真被噎住了,一时说不出话。
“这鹤倒有些仙意。”穆安之说。
“朱晚说,除了朱家粮铺,余者家业都可给朱女人,但粮铺是朱家历代前辈传下来的,他还是但愿能由他来运营朱家粮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