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将军见卓飞不觉得意,便也有些难堪,感觉本身方才实在是过于冲动,有些小题大做了,实在卓大人说的也在理儿,范公固然品德可敬,但确切也是个前怕狼后怕虎的保守性子,守成尚可,进取不敷,这倒也没冤枉了他白叟家嘛。
“挫儿,不得无礼!”卓飞暗赞王挫晓得援助,嘴上却假模假样的怒斥了他一句,接着又笑眯眯地扫了一圈众将,最后才将目光定位在那名张姓老将的身上,淡淡地说道:“身处高位,一错可定千万人存亡,一错可令千万家破败,一错可失千万里江山,一错可毁千万年社稷……呜呼,位越高则错越甚,凡此各种,如何能错得半点,又如何敢错得半点哉?呵呵,张将军觉得然否?”
卓飞再次茫然了,而就在此时,忽听义兄蔡蒙吉小声孔殷地提示道:“大人,拿错了,这支红色的是斩立决,要用绿色那支才对!”
卓飞的取巧之言,实令张老将军为之气结,正待辩驳,却见知州大人挥了挥手,又言道:“卓某并非圣贤,自是会出错的,而吾昔日独居山中,出错倒是无妨,然本日身担护翼一州之责,如有错,则连累于民,是以,卓某当谨慎翼翼,时候检验,务求无差也!当然,既是如此,错恐亦是不免,然卓某甘愿负上千世骂名,也要克意进取,行险一搏,却决不求有为而治,更不会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苟延残喘矣!如此说,张将军可明本官之志否?”
“可不么,官儿再大,那也不是神仙不是?就算是当朝宰辅也不能啥事儿都做对吧?”
“愿受大人差遣!”
皆为罪人!!
文人惜名,视名若命,此是共性。
“蔡蒙吉听令!”
可谁知卓飞只是哈哈一笑,朗声道:“这句问的好!哈哈,不瞒张老将军说,卓某出山未久,实在是还将来的及犯甚么错误,而吾升任知州,也不敷一月,期间兢兢业业,施仁政献良策,自傲并无不对也……”
卓飞目瞪口呆,心说这接令本来还真的是要接到令箭的啊!
皆为罪人!!
“末将在!”
“本帅命你率本部一千马军为前锋,两个时候后轻装北上龙南县,若敌势微无备,则奇袭夺城;若敌势大,则封闭四门,不准收支,同时还要封闭西去及北去的山路,谨防鞑虏细作通风报信。这事儿要做的绝对详确,不然吾等将万劫不复也!唔,你可听明白了?”
“末将在!”
这类不近情面的论调很难不遭到别人的辩驳,那位张姓老将眉毛一挑,淡淡地言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稍有讹夺便掩其功劳,定其之罪,留恶名于史,此未免有失公允吧?”
思路一转,卓飞已经想明白了此中的关头,沉吟了一下,又笑眯眯地对着那员老将问道:“这位将军是姓……姓甚么来着……瞧我这记性……嘿嘿。”
有了蔡蒙吉的带头,诸将纷繁拜倒,算是表态完整从命卓飞的批示权了!
“范公纳种世衡之策,先在延北筑城,后又沿边修建寨堡,使鹿延、环庆、泾原诸路,得以樊篱矣!而后旬日筑起的大顺城,更如敌腹之刺,令敌不敢轻动,保我西疆承平数十载也……”
卓飞感遭到了义兄的支撑,也难堪地回敬了一个浅笑,又顺手从令箭筒中抽出一支令箭,掷在地上,大喝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