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勉笑一笑,又从速往她身后看,见无人这才松一口气:“你现在但是服侍着叶家的女人?”
叶文心屋里点着安眠香,开着窗户也渐渐有了些困意,这才下了帘子,石桂把花笺交给了琼瑛,她总偿还是屋里的大丫头,不能事事绕过她去。
石桂本来在别苑的差事,是给两个女人送饭,与水芸红衣紫楼玉板都是熟谙的,拉了水芸的袖子正要说话,里头红衣出来了:“女人叫你出来说话呢。”
夏季里看看荷花还是好的,这会儿都落了几场雪了,池子结了冻,余下几根残荷杆子,又有甚个可看处,还非写上两句诗。
叶文心既没筹算要去,便不必特地再跑一趟正院,石桂一起绕过石凉亭子,模糊闻声读书声,心头一动,往桂花香径一绕,公然瞥见宋勉又在读书,石桂正要轻悄悄避畴昔,宋勉转头正悄瞥见她,两个四目相对,石桂笑一声:“堂少爷好。”
叶文心想的也是绣些道家的吉利纹样,可既水芸说了,便承她的情,石桂捧了茶叶罐头归去,得亏着想起来问一声,端的去了,说不得另有宋敬堂在等着。
“女人身上才好些,今儿接着大女人那儿送的帖子,说请了我们女人去吃酒,赏甚么,赏甚么残荷,女人便差我来问问,二女人三女人去不去,如果大师一道,她不去也扫了兴。”石桂伶牙俐齿,也不说这两位充公到,只问去不去。
玉絮看看琼瑛再看看石桂,笑了一声:“前儿捡出来些东西,说在送给二表女人三表女人的,也一并带了去,算有一样差事,不是干跑一回。”
叶文心拿出花笺来,弯眉轻蹙:“那便捡样东西回了礼,推了不去。”
余容泽芝的住处,倒没似两个女人的名儿似的种下芍药水莲,反种了苍松古柏,故此才叫松风水阁,落下来的松针晒成了茶,自有一股暗香,紫楼取了个豆青瓷的小罐出来递给石桂:“一年统共就晒了这些,如果表女人吃着好,明岁就多晒些。”
石桂虽送了几个月的饭,却自来未曾跟这两位女人说上话,闻声里头叫,出来请了安,把叶文心那儿预备的香粉珠子珍珠花簪递了上去。
空出来的正堂设了个小佛堂,也供着观音菩萨,两姐妹每日上香,闲时便在此处写经抄书,做做绣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