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心冲她点头笑一笑,小宫人还问一声:“女人睡得实,我出去几次女人都没醒,中午那顿的药也未曾吃,等会子我煎了送来。”
“铺了毛毡子,就在花树底下吃鱼脍,还饮了桃花酒,又有人耍杂戏看,皇后娘娘当真是个驯良不过的人,太液池边花开得真好,风一吹就落得一头一脸。”
那会儿宫室里那里敢呆人,不说宫人寺人,若不是叶文心喝了药昏睡,只怕也要被请出去的,小宫人低头应了,还又退了出去。
她那一箱子衣裳里头得亏只要这么一件素色的,往里头去见了礼,便闻声一管声音透着慈和传出来:“叫她上前来罢。”
叶文心只看模样便是病还未好的模样,可听这口气,倒是不好也得好,叶文心未曾接口,只拿袖子掩开口,暴露病容来。
不自发便放软了语气,看了一眼朱衣,朱衣亲身送了奶碗子上去:“女人喝一碗罢,这个时节里,也就只要这儿另有□□吃了。”
叶文心摇点头,小寺人已经通报出来,叶文心此时后背都浸出汗来,这位皇后是天下女子的表率,出了《语录》不说,另有《女诫》六则,都说她如何和顺如何恭敬,可叶文心站在门前,却还是腿肚子打抖,迈不开步去。
叶文心低头捧了奶碗子,吃起东西来,看着更类似了,皇后娘娘不住看了她,把她看得宽裕,这才收回了目光:“你跟我mm年青的时候,生得很像。”
叶文心自知不便再听,光是她在这屋中,听那些个秀女的闲话,也能晓得纪女人身上绕着多少桩事了,干脆又转返来,也不要甚么热茶了,含了一口冷茶,含到有了热气,这才咽下去,拿被子蒙了脸儿,还又睡了畴昔。
头虽抬起来了,眼睛却不敢往上头看,殿里一时无声,好久才闻声皇后娘娘叹出一口气来:“扶她坐罢,身子不好,就别久跪了。”
叶文心一时怔住了,屏住气道:“但是颜大师?”
宫里轮着能坐撵的,都是主位上的,既无妃,那挨动手指头数一回,也就只要六小我了,叶文心还是一脸的惶恐,朱衣笑了:“便是侯夫人几位进宫,也是一样坐撵的,娘娘特地赐的,女人可别拂了娘娘的好美意。”
使银子打发宫人去舀了一碗桃花粥来,宫人得了五两银子,立时就办了一匣子吃食,除开桃花粥,还把御膳里头专做的菜也取了些来。
陈湘宁带返来一只胡蝶鹞子,挂在床前:“斗了,我还赢了彩头呢。”是一只金环,撸起袖子来给叶文心看了:“太子殿下也在城楼上放鹞子,放了一长串逗皇后娘娘欢畅,我们便玩些小的,也轻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