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是费事，这些东西你如何不看。”他采集了很多东西过来，她一眼都还没看过，就晓得说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把大包往她面前一推，抬起下巴点了点。
石菊再返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碟子玫瑰糕，眼看着石桂那半边屋子全变了模样，看看她拼的花布水田被子，又是一声没忍住：“依我看，这花花绿绿的性子，你们俩倒非常班配的。”
石桂啐了她一口：“从速着，我也饿了呢。”伸手捏了一块花糕，新送来的玫瑰熬了糖酱，裹起花粉糕来，一咬满口都是甜味儿，石桂内心也确是跟饮了蜜普通，至心待人，别人便也至心待你，想着纸上那四个横七竖八的“赎身也可”，石桂就忍不住微浅笑起来。
只要一半，他再带一半出去讨糊口，感觉石桂心正眼明，放在她这里，比存在孙师兄那儿都要放心，总归要返来的，到时候再来寻她就是了。
石桂一怔，看他一身短打，连道袍都换了下来，公然是一付要出远门的模样，急声问道：“你往哪儿去？你不当羽士了？”
石桂还想问问他找没找着爹，再一想，他爹没了，他娘早早就再醮了，他孑然一身想的也是挣一挣，开口要劝的话便不再说。
石桂清算了东西，开了柜子再开箱子，取出一个没用过的荷包来，把这三张银票收起来，内心记取明月的情分，今后却不知要往那里探听他，也只能等着他找返来了。
“师兄都懒成一瘫了，那里肯动，就是给他的知观做，他也不肯挪窝。”孙师兄一听就点头，还劝了明月别去，两人在贩子上好好混着，置屋子买地，再想个旁的谋生，总能安设。
石桂睡的床后边全贴了花，俱是她自家画的，有雪景有山松，在石菊眼里，跟外头那些也不差甚么，排在一面墙上竟也合适。
“但是迁都？”石桂想着上回他说要迁都，这回又说吃皇粮，莫非是跟着师兄弟们出去寻新都城了？
明月抓抓头发，有些难堪，不美意义当着别个的面跟石桂两个说道这些，石菊一看这模样就晓得是要告别的，她自来细心，这会儿天快中午了，便道：“你们渐渐说着，一时半会儿里头也不找人的，我去厨房筹措些吃的来。”
明月却分歧，他在这儿是找不到爹了，还不如换一个地头混，统共挑了二十人去，他挤在里头，去了燕京，建起新观来，这会儿显得年纪小，到了那儿也是有资格，能当师兄的人了。
石桂拎着承担归去，院里婆子帮了把手，一起送到屋里，石菊眼看着石桂清算东西，没一会儿贴画儿也挂起来了，糖花也摆在碟子里，小桌子上摆了五六个碟子，都是小点心小吃食。
除了画作，这会儿又挂上了鹞子，粗陶瓶里插了绢花绒花，目炫狼籍，铺得满是光鲜色彩，明月送来的这些个，摆出来半点也不高耸。
石桂叹一口气：“你甚时候解缆？”
石桂把那张纸翻来翻去看一回，除了这八个字，就再没别的了，信封里头倒了个空，她一时候有些哭笑不得，明月竟还真信她，敢把这么一大笔钱放到她身上，叶文心一脱手就是两百两，石桂记取她的恩典，可于叶文心来讲，两百两银子却不是大钱。
去燕京除了水路还得走陆路，他要去算着日子就该是纪家女人出嫁以后，跟着睿王一道走，哪晓得明月笑嘻嘻道：“我明儿就上船啦，吴千户徐大人一道，把我们也算在里头，先开道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