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认下了,还给了她一对耳坠子,就说是谢礼,石桂摆手要推,淡竹嘻笑一声:“你收着罢,有了这个更有说头了。”说着冲她眨眨眼儿,拉了她到镜子前:“这两个呀就是护身符,那一个就是这性子,非得给了她没脸,才晓得自家斤两。”
不是别个,还是紫罗,这回她对劲洋洋的叉了腰:“你们俩哪个送饭的?过花圃子的时候但是偷吃了?汤罐里头有只天牛。”
打结实是跟孙婆子学的,她买返来那很多丝线,一向没能用,先是忙着打扫屋子,等春燕来了,更没闲下来的时候,竹笋早就下市,花朵儿也没能掐着,只靠着跑腿挣上几文钱,这些丝绳压着也没用,拿去问孙婆子,她是个手巧的,教着石桂打双钱结快意结。
葡萄也是一脸对劲:“乳母说了,就怕她不来呢。”郑婆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葡萄添油加醋一说,若来的是金雀自个儿也还罢了,不过是个三等丫头,还想来甩她的脸子,若真叫她踩上来,那这张老脸也端不住了。
不怕掐,就怕不掐,石桂听着垂了头:“我也不想要赏,只别打板子就成了。”依言戴了那一对儿红玛瑙珠子的耳坠归去,葡萄已经在了,石桂指指耳朵:“别怕,春燕姐姐承诺了,把这事儿兜下来。”
这东西不比绣件,错了重来也不费多少工夫,她打了满把的结实绦环,卖出去不比山货赚很多,可这东西能随身带,就放在荷包里,闲着打一段,一天也再忙也有三五个。
话音还式微地,二太太那边的人公然来了,来的是个跟春燕差未几大的丫头,一身乌黑衫儿珊瑚红裙子,身后跟着小丫头,石桂窝在厨房没出去,葡萄却跑了去看热烈,返来还是那付迷迷蒙蒙的模样:“说是二夫人跟前的大丫头,叫金雀。”
石桂听得直咋舌,只晓得这两个相争,再不知争成这个模样,淡竹抿了嘴儿笑:“你现在亏损就是功德儿,太太来了,总有赏的。”
葡萄摇点头:“我手笨,做不来这个。”她躺在床上怔怔入迷,想着金雀那一身儿比着春燕的还好些,她也不晓得甚时候能攒出一条珊瑚红的裙子来。
说着冷哼一声,指指她们两个,回身出去了,内心气恨,走到门边还踢倒了小杌子,“哐”一声倒在地上。
叶氏身边有一对儿双生,一个叫-春罗一个叫秋罗,因着生得一个模样,再穿戴一样的服饰逗了她高兴,叶氏经常带着这两个走动,叫甘氏瞧见了,往外头买了一对儿姐妹花来,却不是双生,只隔得一岁长得类似。
梅蜜卤子倒是有的,倒是给大夫人做的,郑婆子一罐头一罐头的摆开了,一半儿已经送畴昔了,一半儿留着,等大夫人到了才开罐,本来就是私物,听她声气儿不好,更不会拿出来给她吃了。
春燕在里头闻声了,把石桂叫出来,传闻是起了这个口舌,轻笑得一声:“也没甚大不了的事儿,厨房里收了东西擅自做些,本就是常事,你别急,那一袋子水磨粉,我认下了,就说是要你替我磨的。”
两人都当这事儿畴昔了,哪晓得第二天就狠狠吃了一顿排头,既是二房没开小厨房,便一道搭了伙,老宅里头都没分炊,这儿就更分不得了。
石桂不欲同她多口舌,便争了个以是然出来又有甚用,金雀那儿看着就不好过,赶了葡萄去寻郑婆子,自个儿把糖糕装到泥金的食盒子里头,往春燕那儿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