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县各州府不似科举那样设了乡试府试的,考武举就得往金陵城去,如果人多,还能结个伴一道上路。
她想要来穗州的时候,他一句没问就跟了来,现在轮着他想考武举了,石桂天然肯支撑他:“你们营里可有人一道?”
石桂抿抿唇,这事儿怕还得交给肖娘子,石头爹好轻易住上大杂院了,可非论是秋娘还是石桂都不敢去看,就连喜子也不准他去,怕叫俞婆子瞥见了,再不能脱身,纵不惧她,也想惹得一身腥骚。
秋娘还想着要买地步,就跟那些贩丝贩茶赚了大钱的船商一样,还是想着要置下地步,再雇些耕户,就不怕船上海上有风险了。
石桂手上拿着眉笔划花腔子,耳边满是蝉声,一声声叫个不住,秋娘替她打结实,算着日子另有几天就是夏至,那一天要吃馄饨,定下几样肉菜,再做些虾圆子:“我算着如何也得裹上百来只馄饨,还得分给街坊,我们搬是搬出去了,也没请过客,该做些花糕粿子才是。”
明月这些字都是东一个西一个跟着学来的,看一会就皱皱眉头,咬唇想一回,跟着再持续往下看,石桂看他如许,内心明白,碰一碰他的手:“你哪个不会,问我就是了。”
石桂想一回,猜中了秋娘的意义,却不好说破,秋娘是怕石头如许东打一个长工,西再做个零工,做工时自是有吃有喝的,可等他干不动了又怎办,大杂院都住不了,还能往甚么处所去。
明月在堂前写字,秋娘就在一边跟石桂说嫁奁,让她绣大红的鸳鸯枕套,要绣出水纹来,还得再绣上并蒂莲。
秋娘还劝:“天儿如许热,你也不必就急着再开铺子,慢些来,我们多积累些,余下的钱再策画着买些地。”
等了好一会儿,秋娘才应了:“让他粉也还罢了,监工的活儿,你爹从没干过,叫他在店里头呆着,总比天桥底下揽活要强。”石头如何做得监工,他诚恳惯了,别个都不把他看在眼里,就是村里头修路,他干活最多,还得受人挤兑。
最好背面带个小院子的,船埠的买卖交给肖娘子,让王娘子看着店铺,或是两端跑一跑,再招一个跑堂的伴计,王娘子母女两个也算得有地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