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拜贤人像,要拜颜大师,如果叶文心自家要给画像叩首作揖,这些丫头们必定要拦了,可既是挂起来让石桂磕个头,算起来这也是皇后的一母同胞的亲mm,受她一个头,算不得甚么,便都稀里胡涂的跟着叶文心打转。
桃叶渡头的饳馉摊儿,江州城里的糖粥铺子,再有杭城泉与济南泉,信笔写出来,便似一幅画卷。
两个一个坐在罗汉床上,一个坐在脚踏上,一说话就是大半日,玉絮琼瑛看着叶文心有事可干,再不发脾气挑刺寻由头折腾人,倒各各松一口气,置上果子点心清茶,使了眼色给石桂,让她服侍着女人。
琼瑛都想好了要受罚的,内心也怨石桂没眼色,这会儿闻声冯妈妈准了,松一口气儿:“女人把日子都定下来了,到了那天还要拜师呢。”
叶老爷就怕女儿犯起胡涂来,为了这事儿,还给她换一个女先生,再换先生也没能止住,叶文心磨了弟弟把仙域志偷偷买回家来。
石桂听很多了,便也接着问上一句:“女人常说这颜大师如何短长,还要拜了她,比作孔贤人,
收个女门生,教诲她读书识字,是叶文心一向想办的事儿,她自知颜大师始,屋里恨不得给她立像,出了小传需求买来。
屋里石桂撑着脸儿听她说,这会儿也不管甚么烹茶点茶了,拿了个供春壶泡过一壶碧罗春来,一本仙域志,倒能说上三天都不带重样的。
冯妈妈却挥了手:“甚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女人家玩闹就玩闹,有甚大不了的,总比她病着要强。”说着看了琼瑛一眼,内心悄悄点头,半点不得用,这会儿却又不及再安排人了:“依着我看,还是阿谁小丫头聪明,只要女人出了院门不闹腾,你们就是有功的。”
石桂把心一横,哪怕是越了端方,今后宋家的人究查起来,也能推到叶文心身上,只说是哄了表女人玩儿,随即点头道:“女人如果肯教,就是我的福分了。”
琼瑛正愁没个由头出去寻了冯妈妈说话,闻言从速取了笔墨来,玉絮砚了磨,叶文心提笔半晌,这才下了笔,写了满满一张票据,递给琼瑛,琼瑛也不识字儿,拢在袖中去寻冯妈妈,把叶文心要收石桂当弟子的事儿奉告了她。
叶文心应得一声:“我这是端庄收弟子,总要拜师上午敬茶,我再给她取个字,赏一套文房四宝,她也得还是奉上束修,今后我是徒弟,她是门徒,开了书房当作馆,端庄讲课,你们且不准来扰。”
叶文心对着宪书挑日子,内心算着叶氏返来的日子,把石桂拜师定在了一今后:“倒是巧了,好日子隔得倒近,明儿就立坛,挂先师像。”
她内心欢乐,归去就从绣箩里头翻阿谁刚做好的荷包,绿底绣了桂花枝,拿这个当作束脩奉上去,可这腊肉却不好办,想一回还是得去郑婆子那儿,把腊肉跟酒讨了来。
这想头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自打叶文心晓得这世上另有一个颜大师,开女学专教女子读书,她屋里这些丫头就被她抓着学字,当真学的只要瑞叶一个,余下的六合人认了半天,一丢手又拿起活计来。
石桂还似在梦中将醒未醒,琼瑛玉絮已经笑起来:“能学一学也是好的,她年事小,记得牢些。”
除开这些旅途见闻,也会写到办学之难,跟穗州那些个出洋返来的,里头写得色目人鄂罗斯人,更是叫叶文心大开眼界,凭一人之力,便能办上门生百来人的女子黉舍,想见而不得见,便仿效其事,也收上一个女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