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然是不成的,叶氏这才学起来,看帐簿管下人,庄上一年多少收成,四时衣裳三餐饭食一年开消又是多少,宴客送礼红白丧事样样都要抓在手里,另有亲戚间的节礼回礼,她这会儿才学已是晚了。
锦荔看着姑母都不给她出头了,鼻子一皱又要哭:“她是哪个牌位上头的,反倒我要给她赔不是,她竟也配!”
石桂摇一点头:“我也不知,正预备着煮茶,玉絮姐姐说得一句进宫如何,表女人气的把放香珠的玉盒子都给打翻了。”
叶文心快速坐了起来:“当真?”
下午石桂还按例写了三张大字,叶文心人却恹恹地,靠在榻上起不来身,奉上来的血燕冰糖梨盅儿只吃了饮了两口梨水。
叶氏确是等叶文心走了,才接着帖子的,叶文心才来的时候,宋老太太还念叨着要跟叶家再结一门后代亲,可这几日却一个字也不再提及了,只说叶家女人好边幅,是个有福分的。这一回花宴,宋老太太也一道去,家里的孙女儿都带着,特别提了要带叶文心去。
高升家的不耐烦起来,点了她的额头:“让你做给春燕看,太太最不喜好这些拌嘴挑事的人,你已经占了好处,嘴上软一软还能掉你一块肉?”
何况厥后又有那样的事,叶氏心尖一颤,那种绝望是她颠末的,这一回轮到了嫂嫂,隔了十七年,她们两个又好似回到本来。
叶文心顺手开了格扇,上回赏了石桂一个刻着福字的金戒指,这回又取出一个刻着寿字的:“你去罢,探听清楚了来回。”
等里头叫人出来,琼瑛从速往里,春燕却使了个眼色给石桂,只说有两个花腔子要给她,是叶氏看着好的,要她看看能不能做双袜子出来。
叶文心归去的路上心不在焉,琼瑛倒是在笑:“这下子女人可放心了罢,还说姑太太远着,哪晓得是这么靠近的。”
叶文心一声都没应,脸上神采却松,她自看过了信,便知身边无一不是眼睛耳朵,还当本身是立在浮木上的孤雁,忽的有个叶氏,她也不至于伶仃无援了。
纪家石桂是晓得的,笑一声道:“是纪侍郎家,纪夫人是皇后娘娘的族妹。”说了这些又往窗外头一瞟,低声道:“我听人说,纪家女人是要选太子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