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乞索儿,莫非另有账目可做?”荆策问道。
荆策心下迷惑,那人明显是个武功妙手,为何又情愿屈尊人下,宁肯被那些乞索儿架空。又看看左质,遂感觉这群乞索儿实在透着奇特!
“甚么?”那黑乞儿恼道:“你敢说爷是盗贼!”手中木棍一扬,作势便要打将下来。那酒佣便举起双手去档。那黑乞儿却只是将木棍在他头上敲了两敲。
周青阳仿佛犹自不肯罢休。一转眼看到中间有人拿了一束杨柳,想是正有人在惜别赠远。她想也不想,顺手便抽出两支,世人只见绿光一闪,那白脸乞索儿手腕已被紧紧勒住。
“你不是跟他们一道的吗?”周青阳脱口问道。
荆策听周青阳一问,反倒恍然大悟:“是了,吴国与中原诸国向来不通动静,如果有人想行此等事情,将吴国作为泉源,那再合适不过了!”
荆策见贩子上酒旗招展,连缀不断,皱眉道:“各国禁酒令都非常严格,楚国也不例外,为甚么鄂城反而酒坊林立。官府不管的吗?”
众乞儿轰然应合道:“哎,借!那叫借!”
荆策看看那白脸乞儿,一招一式虽是极是有章法,却又极不对路。手中拿的明显是极长的木棍,却非要用剑招。明显已经掣肘非常了,却又老是在招式出去后风俗性地卸掉一分。仿佛非常担忧会伤到敌手,像极了一个陈腐的江湖君子。再看得半晌。已然心中明白!
“昔者楚灵王好士细腰,故灵王之臣皆以一饭为节,胁息然后带,扶墙然后走。比期年,朝有黎黑之色。”――《墨子兼爱中》
荆策奇道:“为甚么?”
荆策一愣,大着胆量说道:“你别,你如果也把我摈除了,我就真的没有处所可去了!”
荆策听得愤恚至极,回身便“哗啦”一声推开窗户,恨不得立时便将那群乞索儿打死。却只见那群乞索儿早已分开,路劈面,只站着一个老乞儿,黑布将整张脸都蒙了起来,一手拿碗,一手执箸,仿佛眼神灼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这儿。见荆策开窗,便立即往右而去,身形之快,极是少见,再看脚步,轻盈非常,竟是一绝顶妙手。荆策欲要追逐,又怕那群乞儿去而复来,中见若再有此般妙手,便是不妙,遂又察看了那老乞儿半晌,便侧身坐在案几上,却不关窗。
白脸乞儿挣扎了两下,不料杨柳新枝倒是极有韧劲儿,竟是摆脱不开。周青阳不动声色,又问他一遍。
楚国富强,人多奢糜,又生**漫,故过午以后,贩子上方人行如织,车马驰骋,直至半夜时分,歌舞管弦,犹自不断。
荆策不由皱皱眉头。周青阳道:“这群人脸皮还真厚!”
左质迟疑一下,接过银币,道:“左质与两位公子素不了解,二位如此待我。若来日再见,左质必服从二位差遣!”
荆策本心中已对那群乞索儿起火,迟早都要脱手,见到酒佣们如此,顿时心下不乐:想来是青阳在这酒坊喝了很多的酒,以是才会这么熟谙!不过几个乞索儿他也不放在眼里。遂也不管。
周青阳笑笑道:“只是些许钱两罢了。你不消放在心上。”遂三人散去。周青阳方知荆策被摈除一事,荆策心中闷闷不乐,便只顾走路。周青阳看他半晌,忽地笑道:“荆策哥哥,我倒感觉此次你师父逐你出金乌城,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