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余状告金家主母周氏,残害现夫君,歹意发卖其原配后代,谋夺金氏产业。
“你已是乡试举人,起来发言便可。”刘云飞抬抬手道,他昨儿看过本年乡试青山县落第的名单,晓得吴余在榜。
“被告说和金氏女有婚约,可有婚书?若没有婚书,你又用何证明身份?”他一张口,便怼的吴余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吴余,嘴这般笨拙,金如兰时运真不好。”年二公子不知何时站到年景的身后,他对内里的情势极其不看好,有些担忧他借出去的那十几两银子要打水漂。
第二十章。
而被告的诉讼资格只要成年的男性才有,女子的诉讼权被剥夺,如果女子需哀告状,家中又没有成年的男性,只能由她本家的人代为告状。
……
吴余和金家既不是族亲,又不是故交,是没有资格来县衙告状周氏的。
他进了县府衙,往堂上一跪,话说的奇快,明显是早早便想好的说辞:“……还望大人能明察秋毫,给金女人和金家一个公道……”
连续三载童试小三元,颇具盛名,王秀才天然也晓得,只是他未想到年瑾瑜竟然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吴余面上微微一暗:“草民已被剥除举人功名……”
吴余闻言,本来有些郁郁不欢的脸刹时红了起来,他结巴着声道:“回大人,草民和金女人……已经已经……”
年景微微侧身,没理他。
他明显还是那般肥胖,可站在堂上的气势却强大到让人没法忽视,就连王秀才都是一愣:“你是何人?”
两边辩论,最怕对方顺着话反问,王秀才没法证明,就像吴余也没法证明普通,“王某身为诉讼师,替苦主伸冤,天然是问心无愧。”
金如兰在醉乡楼没少受私罚,吴余赎她出来的时候,浑身伤痕累累,又连夜赶回青山县,身材已经难以负荷。
吴余与她的恩典慎重,如果此次金家能安然度过危急,这平生,她便做他的妻,护他全面,让他衣食无忧。
“无妨,你说和我说都无辨别,我就是担忧她会请诉讼师,怕你辩不过他们。”吴余为赎她出醉乡楼,已经开罪他的母亲谢氏,还欠了书院一个师兄十几两银子,底子有力再承担请诉讼师的银钱。
他说完,径直从后门出了府衙,然后又从正门进入大堂,拱拱手道:“抱愧,方才有事担搁,来晚了些。”
年景神采未变,抬手表示吴余说话。
吴余可贵聪明一回,举手发誓道:“草民对金女人的心日月可鉴,毫不是为图她家财,若违本意便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本是我拖累你。”当年在江汉书院读书,金如兰最看不上读书古板的吴余,对其态度也不甚好,可她身份暴光后,统统同窗都对她退避三舍,只要吴余不畏流言送她出版院回家。
王秀才咄咄逼人道:“私相授受若也算是究竟,你又如何证明你不是伙同金氏女企图谋夺金氏家财?”
周氏公然请了诉讼师,是青山县很有恶名的王秀才,情性傲岸,刻薄刻薄,他接诉讼非论谁吵嘴,银子多便可。
各朝律法里,被告的资格都有严格限定,因为家属伦理看法的启事,后代是不能告状父母的,奴婢亦不成告状仆人。
王秀才已经逼的吴余节节败退,金如兰见状,正欲不顾礼法国法亲身上阵,就见多年未见的同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