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藤四的供述来看,桂圆与藤四早有轻易,她先是以美色勾引陈义,再撺掇陈义引我二哥前去汇通银庄借印子钱,既能让藤四无益可图,又能引二哥入局,在主子面前建功。”
陈义被放在地上,抬头朝天躺着,不知是不是用心的,他身侧就是左兆熙泛着冷气一动不动的尸身。
“我有证据!”陈义闻言急声嘶吼,充满红血丝的眼眸里狰狞一片,“她每次暗中传我的纸条和函件,我都舍不得烧毁,全藏在床下第一块青石板上面!”
“不……我是冤枉……”桂圆再次将目光看向殷氏时,殷氏眸间尽是绝望。
“大人息怒!奴婢不敢了!”桂圆跪在地上因惊骇而两手相互紧捏拇指。
“是不是栽赃,还得证传闻了算。”谭仲廷面色淡然。
他看着瞠目结舌,吓得腿脚颤栗的桂圆,俄然就笑了。
此言一出,门别传来一阵嘘声,很多人当场破口痛骂。
极其熟谙自家主子的桂圆内心格登一声。
砰!
她深吸了口气半真半假又道,“二公子急怒攻心杀了陈义还几乎杀了我,我惊骇极了,甚么话都不敢说,这几日只得躲起来不敢见人……”
殷氏本来安静淡若的面色也突然阴沉!
陈义双目赤红,急怒下心口处的伤又再次崩裂开来,刺目鲜血染红了衣衿,面庞也浮上一股青灰之色。
肥胖尖细的脸笑起来极度狰狞,“你这贱人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吧……”
“没错!”谭仲廷点头,指着桂圆道,“说,是不是你家主子教唆你这么做的!”
“你这贱人!我要杀了你!”
“是你断案还是本官断案?”谭仲廷眉毛一掀,惊堂木重重一拍,将手中的函件和供纸摔在案上,“这里另有藤四亲口招认,说你殷家小公子如何穿针引线鼓动他将左兆熙卖进男风馆,你当真觉得与你无关!”
是了,要沉着。
甚么荡妇,不要脸,不知羞……各种刺耳的漫骂声都有,一一钻进桂圆的耳朵里,羞得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出来。
“与我家主子无关!陈义底子不晓得我与藤四的干系,他们去汇通银庄跟我一点干系也没有!二公子被汇通银庄的人摧辱,恼羞成怒要杀陈义,当时陈义恰好与我在一起,他为了活命还把事都推到我头上,累得我差点被二公子掐死!”
“我底子没拿甚么好处,是这个贱人勾搭藤四吃了好处,还诱骗公子签下高利钱的左券……”
他奸笑地瞅着桂圆突然惨白的瓜子脸,喘着气叹道,“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啊!我对你情真意切,把你给我的东西视若珍宝,竟没想到,成了与你同赴鬼域的力证,哈哈哈哈……彼苍有眼!彼苍有眼啊!”
“桂圆,你怎能做出这类事?你实在太让我绝望了!”
“我实在没想到,公子还能逃出来!更猜想不到,这个贱人在关头时候竟把任务十足推到我的头上,巴不得公子急怒攻心把我杀了,恰好免得她脱手灭口!!”
“你给我闭嘴!清楚是你拿了好处还不肯承认!”桂圆急得顿脚,时不时瞥了殷氏一眼,殷氏目光沉凝,已不似之前那般平静。
“冤枉啊大人!”殷氏愤然喊冤,“便是桂圆私底下不知检点,大人也不能红口白牙让她把罪名栽赃到我的头上吧!”
但是陈义的尸身她不是早已让人措置掉了?
桂圆浑身一颤,心中好不轻易补足的底气顿时泄了个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