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难,不过衡儿已有王妃,殷大蜜斯就只能屈居侧妃之位了。”
娘家的信赖,或是定国侯府中馈之权,本日只能二者择其一。
祁烬一个生母卑贱的庶子,不过是因寄养在盛宠不衰的棠贵妃名下,才得了父皇正视。凭甚么踩在他这其中宫嫡子头上!
“姑母!你怎能如此对我!”
“用心将颜颜引到衡王寝殿来的,是不是她?”
喧闹的寝殿门口总算温馨下来。
皇后绷紧了下颚,寒声道,“看来烬王殿下本日是非要找你四弟的费事了?”
事已至此,他天然不会再节外生枝,殷尚书嫡长孙女的身份,可比左倾颜有效多了。
谁能想到,三皇子怀里揣着圣旨却压着不宣,直到现在才拿出来。
“父皇有令,皇四子祁衡秽乱宫闱,私德废弛,姑从宽典,仍示薄罚,着即禁闭王府三月,无召不得擅出。钦此。”
祁烬敛眉拱手,眸子里毫无颠簸,“母后息怒,这话可不是儿臣说的,惩办四弟,是父皇的旨意。”
祁烬神采冷酷,扬声高念,“祁衡接旨!”
“本宫的确有些乏了,皇后娘娘,臣妾先行辞职。”话罢,也不睬会凤眉倒竖的皇后,棠贵妃留下了蒋嬷嬷和左倾颜,带着一干宫女独自分开。
这一觉睡得极其舒坦,赚了一个侧妃三个美妾,还和殷尚书府结了亲。他的夺嫡之路又多了一重保障,真是不测之喜。
左倾颜心中嘲笑,殷氏的挑选她一点也不料外。因为,殷氏最大的背景向来不是娘家,而是阿谁一手将她送进侯府的人上人,一旦失了对侯府的掌控权,她就是废棋一枚!
祁衡只得跪着挪动膝盖来到祁烬跟前,接过圣旨,他一跃而起,用力拂去膝上的灰尘,咬牙道,“三哥,你好得很!”
“烬儿,不得对皇后娘娘无礼。”棠贵妃轻咳了一声,轻描淡写的一句,却未曾说祁烬半句不是。
纵欲过分面色有些浮肿的祁衡阴沉着脸,不情不肯走了上来,在他狭促的目光中屈膝跪下。
祁烬黑眸中带着一丝玩味,视野淡淡扫过祁衡,声音冰冷,“四弟玷辱了父皇赐婚给本殿的女人,若不惩办,今后皇室后辈争相效仿,这皇宫另有何端方可言?”
他双手愤然握拳,绷紧下颚说道,“多谢三哥慷慨奉送,今后有机遇,定会更加酬谢!”
身后蒋嬷嬷凛声答,“就是这个贱婢。”
祁衡一双桃花眼黏在她身上,意犹未尽道,“恬恬,清楚是你说要好好服侍本殿,莫非你要忏悔?”
否定只会让她下半辈子在衡王府过得生不如死!
当祁烬慢斯层次地从身上取出一张褶皱的黄绸时,世人不由唇角微抽。
“谢皇后娘娘体恤,谢四殿下厚爱!”
殷恬恬自顾不暇,哭得不能自已,听翠微被一起拖行,声音尖厉,句句钻心,只恨不得堵住她的嘴!
刘氏目光戚戚,看着女儿眼里的神采快速暗淡下来,心如死灰,心疼得要命,却只能强打起精力,“皇后娘娘,恬恬一时胡涂,还请娘娘念在她少不更事,赐她一个好归宿。”
她磨着牙在内心嘀咕,一侧眼,却见祁衡意味深长的目光黏在她身上,一双色欲熏心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皇后娘娘,现在本相明白,您可另有甚么话要叮嘱颜颜?”棠贵妃清冷的声音传来。
祁衡怒意翻涌,抬眼就撞上了祁烬那双熟谙冰冷的黑眸,悄悄一瞥,让他难以禁止地头皮发麻,手脚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