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韩冈立即点头,“小弟完整不懂,不然如何会连行砲车的绳索作何之用都不晓得?”
“如何拖着这么多绳索下来?”韩冈猎奇的问着游师雄。
“想不到玉昆你不但仅是用事之才,在学问上却也是自出机杼。”韩绛并不算精研学术的儒者,对于现在的学派之争只是旁观罢了。不过方才他在内里听韩冈说得深切浅出,用着最为简练的算式,便把投石车的道理说了个十足透透,让他也不得不为之赞叹,“只让玉昆管勾伤病事,确是委曲了。”
韩冈也算是久历战阵,比来还在重兵围困中的罗兀城待了不短的时候,守城的兵器见过很多。不过因为从没有参与过攻城战,天然攻城的战具就只见地过寥寥几种。
他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并非本身的功绩。宿世学到的定理、公式,看似简朴,实则是来自于千万人、千百年的堆集,然后才由一人研讨而出。韩冈固然是要将其揽为己功,却还不至于自发得是,把韩绛的赞成照单全收。
“景叔兄,如何在这里?”
李德明给韩冈行过礼,起家后道:“早传闻机宜到了宣抚司中,一向都盼着机宜来,现在终究给盼到了。”
韩冈起家就往前面的工匠营去,看看是不是能让他们温馨一点,不成想却见到了游师雄。
“小弟想说的是格物致知。”
游师雄抬手扯着绳索,向下用力一拉,穿在横梁上的抛竿另一头便被拉得挑了起来。他对着韩冈笑道:“这些绳索要三十人同时拉扯,才气把石头抛出去,力量小一点都不可。”
韩冈笑着摇点头,的确是有这类人。又问了问蕃军的事,根基上就是他逼着王文谅出战,现在王文谅战死,附属于他的蕃军也受了重创。有很多伤员,韩冈本身不便去,便让李德明派了几名得力部下去了蕃军的伤病营照看。
游师雄一边听着韩冈讲解,皱着眉对着草图看了半天,猛昂首,“何忠呢,把他找来!”
“恰是!”韩冈点了点头:“不过是先生的‘格物’,而不是郑、孔的‘格物’。”
转眼之间,被唤作何忠的一名老工匠,就被找了过来。
这个期间的投石车韩冈还是第一次见,他现在所看到的这具被称为行砲车的攻城战具,并不是他宿世影象中的那种投石车,除了抛竿稳定以外,款式的确是天差地远。特别是抛竿前部,一条条垂下来了几十根绳索,而不是绑着石块或者重物。
游师雄思虑了很长一段时候,终究有所贯穿,正色向韩冈拱手称谢:“多谢玉昆点悟,现在愚兄方知,砲车与杆秤用得竟是同一个事理……”想了想,又迷惑问道,“不知玉昆为何能想到这一点?”
“疗养院就在前面,听到声音就过来看一看。”
“前面就是工匠营,现在每天在打造攻城的战具,白日一向在吵着,只要早晨才气歇下来。”
“小弟不是这个意义。”韩冈摇着头,“用人向下拉扯绳索,是为了让抛竿翘起以便把石块抛出。也就是说,只要有个向下的力量,好把抛竿的后端翘起,是不是用人来拉,本质都是一样。”
“好个旁艺亦可近大道!”俄然身后传来鼓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