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江倪反应快些，赶紧一推父亲。江匠头才“啊”了一声，昂首便拜：“小人必然不负郎主厚望！”
这是梁峰刚刚才想到的题目。在他的影象里，非论内里的斑纹如何，瓷器的胎体都是红色的，电视里播过的制瓷画面，泥胚也呈灰白。更别说另有景德镇这个瓷都，不也是因为四周特产瓷土，才构成了庞大的财产链吗？
江匠头呆了半晌，才犹踌躇豫道：“白泥？记得挖陶土处所，偶尔能见到红色石块，不知是不是郎主所说的瓷土……”
“无妨。”梁峰已经举起那片碎瓷，细心看了看断口后，俄然问道：“你们用的陶土是甚么色彩的？”
江倪愣了一下，立即用力点头：“能！”
就在前几日，纸坊方才试制出了第一批新纸，质量相称不错，固然跟后代的宣纸另有不小差异，但是纹理细致，纸色洁白，完整不亚于梁府现在利用的左伯纸。不过梁峰并没有立即扩大出产，也没有直接用它誊写经句，而是让柳木头再按照时令质料，加一些芙蓉花汁或是薄荷青汁，研制花笺。
“成了！这绝对是瓷器！快去叫倪儿过来，跟我一起去见郎主！”江匠头的腰杆挺得笔挺，意气风发的叫道。此次，他的陶坊终究能在郎主面前露脸了！
站在内里，江匠头有些烦躁的搓动手掌。此次可必然要烧成啊！纸坊那边传来了动静，说是试制出了新纸，木坊和铁坊也不消停，奖钱奖人。唯独他的陶坊，折腾了一个多月，还没烧出新瓷！
“这……不知要用去多少柴薪物力。”
现在可不是买关子的时候了，既然和尚们都参与到了疫病防治，那么《金刚经》十有*也会被他们晓得。与其再吊人胃口，不如全数拿出来，加深左证。也算对王汶的大力支撑有个交代。
如果遵循这个方向推导，不可贵出，瓷土和陶土恐怕是两种东西。这四周的山里有没有瓷土，梁峰是真不清楚，但是遵循制陶的体例用陶土，恐怕一辈子也烧不出真正的瓷器来。
而这，也多亏了身在晋阳的姜家祖孙。
防疫之事本来就是假托佛祖入梦，有了僧侣插手的确坐实了这一说法，肯离家到医寮寻求救治的百姓也多了起来。其他矜持身份，不肯进医寮的士族，也会前去寺里探听一下，和尚们是如何防治疫病的。这么一来二去，防疫理念天然在城里传播开来。
“哦？快招他出去！”梁峰镇静的坐直了身材。
又查抄了一遍手札，梁峰才道：“把这交给信使，让他速速发去晋阳。”
对于江倪的话，梁峰并不思疑。既然这个期间还未提高瓷器，再如何质量差劲的瓷，应当都有人买。不过这可不是他预期的目标，题目究竟出在那里呢？
“那就先造一批粗瓷卖卖看吧。”梁峰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