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曾国藩 > 二 出兵前夕,曾国藩亲拟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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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越想越镇静,他燃烧香头,走下床来,挑亮油灯,拿出汤鹏所送的荷叶古砚,用道光帝御赐徽墨磨出一砚浓汁,选一张精密绵软的上等宣纸,握一管兼毫湖笔,敏捷地写出檄文的题目:《讨粤匪檄》,然后分开书案,在房间里背手踱步打腹稿。

全文写完后,曾国藩通篇再读一遍,读着读着竟大感绝望了。这篇写成的笔墨,与他盘腿坐在床上所想的那篇檄文,相差太远了。不管从派头上,还是从行文上,都比骆宾王的《讨武曌檄》大为减色。"超越"如此,从何谈起!既贫乏"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的气势,又没有"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的悲忿,更没有"请看本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那样震烁千古的末端警句。曾国藩翻来覆去地点窜了几遍,一向到鸡叫,仍不能对劲。他无可何如地叹道:"看来这檄文,已让骆宾王登峰造极了,先人竟无可超越。"说罢又摇点头,不平气地想:世上哪有不能超越的事!昌黎说"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低者皆宜",莫非我的气势不如骆宾王?骆宾王不过一文人,本身堂堂全军统帅,反不如他!曾国藩百思不解,直到远远近近的鸡一齐叫起来,天已蒙蒙发亮,他才倦怠地放下笔,脱手前的那股激奋情感已消逝大半了。

他感觉这段写得很好,很有力量,是本身心中豪情的逼真透露,也为天下斯文之辈说出了久蓄于胸的义愤。接下去,曾国藩再将洪杨烧学宫、毁孔子木主、污关帝岳王之像、坏梵刹道院城隍社坛等话写了一段,他要以此激起全社会对承平军的仇恨。最后,曾国藩宣布本身"奉天子命,统帅二万,水陆并进,誓将卧薪尝胆,殄此凶逆",并号令各方人士支撑他。对这些人,或以宾师相待,或将奏请优叙,或授官爵,而反戈者将免死。如果谁"甘心从逆,顺从天诛",那么"大兵一压,玉石俱焚"。

读完这段后,他感觉调子还能够。迩来,曾国藩在军务之暇,悟出了很多人间诀窍,他把这些诀窍归之为"八本":"读书以训诂为本,作诗文以调子为本,事亲以得欢心为本,摄生以戒愤怒为本,立品以不妄言为本,居家以不晏起为本,仕进以不要钱为本,行军以不扰民为本。"他偶然想,待长毛安定以后,在故乡再盖一栋屋子,这栋屋子里典藏皇上的诰封和赐物,以及本身这些年所写的奏折底本、诗文日记和家中的图书,就将这栋屋子定名为"八本堂",把这"八本"之说刻在堂上,让它与皇恩和文册一起,传给子孙后代,永保曾氏家道畅旺。内容和调子都使他对劲,曾国藩持续写下去。他想起客岁出山前与郭嵩焘的对话。对!必须打起卫道的旗号,以卫道保教来争夺民气,特别是要激起普天下读书人的公愤。曾国藩写道:士不能诵孔子之经,而别有所谓耶稣之说、《新约》之书,举中国数千年礼义人伦、诗书典则,一旦扫地荡尽。此岂独我大清之变,乃斥地以来名教之奇变,我孔子孟子之所痛哭于地府,凡读书识字者,又乌可袖手安坐,不思一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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