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订单,扬州商圈对这个势大财雄而又很懂端方的商号也敏捷地伸开了度量,那掌柜的日日应酬、夜夜歌乐,早同各个行当的商贾们打成了一片,一张辐射大半其中国贸易巨网的雏形已模糊成形。
货色既新、手面又阔、人还夺目,新设商号的前程天然一片金光闪闪。这不,开业才短短俩月不到,各宗商品的订单便已雪片般飞来,特别是玻璃这一项,若不是楚凡一再发信要求控量保价的话,只怕定银都已经收了好几十万两了!
这还不算,为了共同南九州轰轰烈烈的切支丹一揆,楚蒙派出了最可靠的亲信深切鹿儿岛,在那边建立起了新的据点,埋头刺探岛津家的意向,在请报上实在给了天草四郎很多帮忙,使得楚凡亲手扑灭的这场切支丹大火越烧越旺。
信是从扬州来的,是那边新设商号的掌柜所写,内容则是汇报开业以来运营环境的。
除了明人以外,楚蒙还生长了一个核心构造,名曰“山口会社”,假借做买卖的名义,集合了一批小商贩、力役、龟公乃至另有很多游勇,将特情司的触角敏捷伸向了北九州的各个角落。
这些都是料想当中的事儿,闲茶只是一瞟而过,她真正体贴的,或者说她晓得自家少爷真正体贴的,只要一件事儿,那便是精盐的销路!
铺在几案的红绸上只剩孤零零最后一封信了,闲茶舒畅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拿了起来,筹办结束这每天最首要的功课了。
读书不可,但作为特情司日本到处长,楚蒙那但是干得有声有色――这家伙仿佛天生就是干这些歪门正道的料。
楚蒙可不是个能忍的主儿,上任伊始便杀得人头滚滚――统统特工中但凡是倭国人就一个死字儿,明人或者有明人血缘的也都被削鼻切耳,扔回了耽罗的劳役营。
扣人质说来轻易做起来可实在不易――长崎那但是人家的地盘,木下丸内里又多是光棍之辈,比方这阿部忠本;目标大而分量也够的便只要加藤家了,可儿家倒是长崎城里势大财雄的土豪,别说绑票了,家眷想见上一面都难。
楚蒙倒是找到了这些人质的地点,可一来木下丸关押他们的处所太险要,二来楚蒙也不便同木下丸公开撕破脸皮,以是楚蒙干脆使了个阴招――你能扣人质我也能!
谨慎折好信纸放复书封,闲茶嘴角的笑意不减,摇点头将信封放入了标着“长鹿江”的匣子里,心中却在嘀咕着:这位小叔子还真是个混世魔王,倭人们今后可有得头疼了。现在还只是在长崎和鹿儿岛,比及楚蒙把触角伸到倭国各个角落今后,只怕没哪个处所能有清净日子过了!
扬州是全部大明最大的船埠,要在这里翻开商路,没钱是必定不成的,是以新设商号的创办金极其充分,给掌柜的权限也极大,几近就是想要甚么拿钱砸就是的状况。这位掌柜又是从全部东印度公司范围内精挑细选、几次比较选出来的,情面油滑最是熟稔,察言观色也是一等一的人才。
他走的门路天然是楚凡耳提面命的,那便是私盐官卖。简朴地说,就是用耽罗的精盐替代盐户们煮出来的粗盐,从而真正融入食盐发卖的链条中。
或许正因为食盐发卖过分敏感,以是这位掌柜虽说下了极大的力量,可目前看来停顿却微乎其微。
不过这一点楚凡早就想到了,并拿出了实在可行的处理计划――盐户们不是无觉得生了吗?那就让他们来耽罗吧!每家每户发给川资和安家银子,一批一批集合起来直送耽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