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还是大雨瓢泼,转眼便晴空万里。
连二爷用了两只,还不忘提了公筷亲身给若生和朱氏别离夹了只到碟子里。
他张了张嘴,想说甚么仿佛又觉微窘,遂又不吭声了,只小步迈开了腿往前去。
以是到厥后,朝廷也不想着如何清算连家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方勉强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安然共处着。
“那可不!”若生笑眯眯看着他,“取新奇蒲菜做了汤,汤汁鲜得人连舌头都要吞下去。味似嫩笋,却又不是笋味,端的是暗香甜美,细嫩爽口,酥脆着呢。”
连二爷眉头皱得愈紧,而后俄然恍然大悟,笑着说:“不怕,让人抓紧奉上来便是!”
四叔身边甚么时候用上了这点年龄的丫头了?
他有手腕故意计,油滑油滑,偏又再仗义不过,是个极短长的人物。当年受过他恩德的人,数不堪数。
朱氏原只是剪了纸人来哄一哄他,权当是个乐子。没曾想,这天傍晚,已接连下了几日的雨竟真的垂垂小了,比及各处掌了灯,天上就已不大有雨丝落下,只要早前积聚在檐上的雨水滴滴答答往下掉,未几时便在地上汇了一小汪清泉。
大胤朝多水,都城依水而建,偌大的一条运河更是早已挖得,由北到南,一通到底,大大收缩了几地之间的路程。漕运在大胤一向非常昌隆昌隆,而连家几代来一向掌着大胤大半的水路。
她就也忍不住笑起来,略清算一番往反向走了去。
清风一吹,又蜿蜒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