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五皇子眼眶发红:“我也想沉着,可不沉着的是父皇,我是他远亲的儿子,皇子浩繁,哪个有我贵重?就算是他太子赵抚宁,也比不得我!可他恰好……恰好说外放就外放了。”
“再难见到了……”
五皇子盯着她瞧,眼里非常通透:“你嘴上应我,内心到底还是信他多一些,念儿,想避开五哥如许的了局,便尽早与叶将白抛清干系,再莫要受他恩德了。――这话,便算是对你本日来看我的酬谢。”
“不是……”放下茶壶,长念叨,“我没那么想。”
长念跟着他蹲下去,抿唇道:“皇兄,你也说你之本日是我明日,我如何报你?本日来,当真只是想送送你,毕竟……”
说着,倒是咯咯咯地笑起来。
五皇子神采古怪地看着她:“你想干甚么?”
昔日人来人往,分外繁华的康宁宫,因为五皇子的失势而变得冷落冷僻。长念裹紧披风,一步步踩着雪往前,要拐宫道之时,还是转头看了一眼,长叹一声。
但是,一拎起来,她才发明,这水壶竟然是空的。
“连你,也要来看我的笑话么?”
挠挠头,她有点不美意义隧道:“毕竟你还送过我一套茶具。”
“都是因为叶将白啊……”
五皇子笑够了,侧头看她,语气阴沉地叮咛:“宁信鬼神,莫信权臣!”
长念震了震,不明以是地看向他。
“你觉得,我是因为太子和皇后,才落得如许了局的么?”
只是,叶将白也会像对五哥如许对她吗?长念有些游移,相处了这么久,叶将白凶险归凶险,偶尔还是有人道的啊。
五皇子一愣,昂首,神采庞大地看着她。
五皇子勾唇,讽刺隧道:“你不晓得吧,我们辅国公,把我这些年送他的厚礼列了票据,并着银钱的来源,一并呈交父皇了。甚么叫斩草除根,甚么叫一网打尽?赵抚宁真该好好跟辅国公学学,免得还自发得是他扳倒了我――他充其量,也就是个棋子罢了。”
五哥这一走,京都里就只剩下三个皇子了。太子东风对劲,三皇子蓄势待发,而她……
气极反笑,五皇子道:“你来我这里,另故意机喝茶?不是应当极尽讽刺之能事,将你昔日里受的委曲都抨击了么?如何?我都这副模样了,你还没胆量?”
“呵呵。”五皇子笑着点头,高低打量她两眼,道,“我们赵家的人,都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谁能不体味谁呢?再过几日我就要走了,给你机遇你不抓紧,今后可就再难见到了。”
晨钟响了三声,长念等着最后一声余音消逝,才起家施礼,悄悄隧道:“多谢五哥。”
“你与辅国公……”眼神庞大地看向她,五皇子低声道,“不是那种干系吗?”
长念被他笑得头皮发麻,内心也跟着发颤。
“因为你会比我还惨。”五皇子勾唇,“与辅国公扯上干系,你会比我还惨!我之本日,就是你之明日,你可瞧好了,瞧好我是如何从那九五天上,摔落这污泥当中!”
她的运气会如何呢?
五皇子皱眉,深思半晌,又叹了口气,身子放松下来,终究收起了浑身的刺。
“口……口渴。”长念弱弱隧道。
宫里的晨钟响了起来,沉重的撞击声回荡在全部紫禁城。
那脚步声突然加快,一双手赶在她摔下去之前,从她腋下穿过,将她搂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