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自是因为,钟氏很清楚嫡母的分量,比林氏要清楚很多。
“女郎,我没说错吧?”阿栗小声问道,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期盼地看着秦素。
青丝君,恰是左氏四娘的别号。
“就是女郎回府时驭车的阿胜哥哥呀,连云庄子上的,女郎可记得?”阿栗又弥补隧道,一脸恐怕秦素健忘的模样。
她颦眉思忖,脑海中蓦地闪现出了一张荏弱娇美的脸,另有那一袭飘飘若仙的白裙。
秦素非常奇特。
那毕竟是士族女子的闺阁别号,普通仆人又是从那里得知的?莫非左四娘还到处鼓吹来着?
秦素悄悄地看着斑斓,将及不及的视野似远还近,像是在看着她,却又像是掠过了她,看向了旁的地点。
而再往下细想,秦彦昭悠长以来的去处有亏,没准便与这对兄妹有关。
秦素微微一愣。
听得秦素问话,阿栗便笑弯了一双眼睛,压着嗓子道:“看着夹道角门的马嫂子,也是连云庄子上的,我阿爷前次托她好生看管我,偶然候我悄悄出去了,她也不会说。”
西院的嫡庶之争,她没有半点兴趣。
阿栗惊醒过来,赶紧点头:“没有的事,女郎的膝盖已经不肿了。”
“你如何出得去院子的?”秦素忍不住问她。
阿栗歪着脑袋,面上含了一丝笑:“是阿胜哥哥说的,我托了他买糖条吃,他便说给我听了。”
秦素自是晓得阿胜的,只她向来不知,阿栗与阿胜竟还来往着,且她的这位使女,竟还很有几分在东院与主院间出入自如的意味。
“如何了?”秦素问她,伸手抚向膝盖,“莫不是又肿了起来不成?”
“斑斓又跑出去了。”一进屋门,阿栗便沉下了脸,一面恨恨地说道,一面便将门帘放下,挡住了外头侵袭的寒意。
没有内斗的/士族,还能叫士族么?
阿栗渐渐地卷着秦素的裙摆,行动不似昔日利索,一双大眼睛盯着秦素的膝盖,眉头拧成了疙瘩。
阿栗心机纯真,鲜少如此。
想不到秦旺也有些门路,对这个女儿也确切很体贴。
秦素闻言便笑了起来。
“你发甚么呆?出了何事?”秦素轻声问道。
秦素回过神来,一时候有些不知如何答复,顿了一顿方道:“且不说你是错是对,你先奉告我,这青丝君的名字,你又是从那里听来的?”
外有声色犬马的勾引,内有用心叵测的鞭策,秦彦昭至今未犯大错,已属天幸。
这名字好生熟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