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转念一想,这搜检终是大事,那林氏做事却总有些毛手毛脚的,万一查到了东萱阁这里,她们下头的人倒是难堪,总要吴老夫人给出个章程才行。
“叫她出去罢。”她淡淡地叮咛了一句,将竹枝凑上烛台,点亮了上头的半截白烛。
阿栗便张大眼睛看着她道:“因为女郎帮了阿胜哥哥呀。他说他之前一向待在马房,做的活计又脏又累,厥后是女郎让我阿爷谢他的拯救之恩,成果当天他就调去了门房。我阿爷说这都是女郎记取他,叫他记得女郎的恩呢。”
“此事不成再对人言。”思忖半晌后,秦素决然说道,面无神采地看着阿栗。
刹时间,秦素连手足都是一片冰冷。
莫非,此事竟也与秦彦昭有关。
阿栗神采微微一变,垂首颤声道:“是,女郎。我不该乱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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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栗闻言,面色规复了一些,忙不迭地点头道:“我晓得了。”
秦素望着她的背影,面上亦染了一丝笑意。
阿栗欢乐地连连点头,又笑道:“对了,阿胜还叫我感谢女郎呢。”
吴老夫人单独立在窗边,眼神凝在那暗黄的窗纸上,手里的竹枝前端火苗跃动,却并未凑进一旁的烛台,而是悬在了半空。那颤巍巍的一朵红光,在房间里忽明忽灭。
再大胆些往下想,秦彦昭诗中所言之“烦忧”,或许……便与左四娘有关。
吴老夫人皱了皱眉,竹尖上的火苗立即晃了几下。
秦素悄悄思忖了半晌,蓦地想起一事。
秦素便向她笑了笑:“阿胜那边,你有空也能够多去逛逛,多听听他说些甚么。你们是一个庄子里来的,靠近些也没甚么。”
那左家有两位旁支的郎君,似也在萧家属学附学,据她宿世所知,这两个左郎与秦彦昭颇是密切……
听着阿栗的话,秦素的眉心已经蹙了起来。
“嗯,我晓得了。”她冷酷地说了一声,便自窗边走了开去,径去了一旁的橱架,将架顶的那只青铜博山炉捧了起来,细心打量着,不再出声。
“谢我?我有何可谢?”秦素问道,心底里倒是一片了然。
秦素忙放缓了语气,和声道:“我并非此意。我的意义是说,你能探听到这些,这是极好的。只这些事你听来以后,只可奉告我一小我,不能再说予旁人,晓得么?”
思及此,蒋妪提起的脚便又放下了,沉吟了一会,轻声隧道:“现在还要请夫人的示下,万一东院夫人派人来东萱阁,我该如何回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