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景象,满场当中连一声儿啼亦无,直是举城俱静。厥后他染血的白衣还被人偷偷拾了去,传闻是敬供于多数城外的玄都观中,很多士子都前去瞻仰。
阿谁谗谄桓家的奸人,便是萧家。
作为秦家最大的恃仗,江阳郡相萧家,乃是太夫人一力想要拉拢的工具,亦是秦家凭借的背景。
秦素神思翻涌,似又回到了当年的深宫静夜,听宫人细述桓家阖族俱灭时的惨景,心中尽是寒意。
“族学么……”她喃喃低语,唇边浮起了一丝含笑。
看起来,薛家的名号,又能拿出来讲一说了。
次日晨起时,她的眉间便拢了一层忧色,朝食的那一溢米粥,她只用了一半便撤了下去。(未完待续。)
“阿栗,替我把画案清理洁净。”秦素提声叮咛道,又细心打量了一遍本身的手。
厥后,中元帝即位,天下大赦,但是桓家却像是被忘记了普通,底子无人提及,更不消说被赦免回中原了。
或者说,萧家是被人推了出来,在这场由先帝爷制造的冤案中,充当了替罪羊。
汾阴桓氏,是比廪丘薛氏还要有秘闻的/士族。当年桓氏一族随陈太祖起兵,陈国的半壁江山几近皆是桓家帮着打下来的。陈国立国后,太祖天子亲封桓家当时的族长桓承宗为“桓公”。
便是鉴于桓氏那跌宕悲惨的运气,秦素当初才会果断地挑选了薛氏。
但是,诚如这世上无常开之花,世事亦无常盛之理普通,桓家的繁华也仅持续了数十年。便在中元帝即位前夕,先帝爷罗织了“十可杀、五可流”的罪名,将时任三品散骑常侍、领桓公爵位的桓氏族长桓复诚下了大狱,同年便判了重罪,桓氏五族以内,尽皆流役辽西边关。
但愿斑斓的那张快嘴,能够一如既往地管用。
依斑斓事事爱传话的性子,不出半日,秦素作画一事,必会传遍全部东院。
宿世秦素被掳至隐堂后不久,萧家便因连累到了桓氏冤案中,满门开罪,阖族男女皆未逃过大辟之刑。
直到中元十五年冬,中元帝才下旨重查当年“十可杀”一案,并终究查清桓家乃是遭奸人所害,白白接受了十余年的委曲。
现在,萧氏族学已然办不下去了,秦素感觉,此乃天赐良机,附学于此中的秦家儿郎,刚好能够就此脱身,连带着全部秦家,亦可与萧家离得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