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们已经来到了屋中,秦彦棠令人捧上热水,寒英则将几重门帘皆放下,外头另有一个模样端方的大使女,肃着脸将一应仆妇们束缚住了,不一时,院子里便空了下来。
便在此时,忽有西暗香汀的小鬟近前禀报:“女郎,外头来了个小厮打门,说是小董管事派来的。”
秦彦梨亦笑道:“我们是比不上的,现在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
她二人俱是笑着摆手,秦彦雅便叫了使女鸣鹿再去拿一套扫雪器具,秦彦梨则拉着秦素进得林中,遴选花朵开很多的梅株。
“那里会如此,人多才风趣呢。”秦彦梨以袖掩唇轻笑道,似是怕秦素不懂,又轻声解释道:“这花上的雪本就极少,又是覆在花瓣或花蕊上的,偶然经了风,便成了冰晶,颇不易扫下。这纤丝帚倒是专门用来集花上冰雪的,帚丝绵韧精密,扫雪以外亦不会损了梅花,非常称手,六mm用一次就晓得了。”
秦彦棠平平的面庞上,漾起了一丝莫名,微蹙了眉看向秦彦梨:“三姊何出此言?”
秦彦棠扫雪的手顿时便停了下来,转首时已是便弯了眉,含笑道:“应是东西到了,唤他出去罢。”她口中说着话,手上的事物便自搁下了,提了一角裙摆朝阶前行去,走了两步似是想起了甚么,复又回顾向秦素等人道:“一会有人要来,且回屋中坐罢。”
与不太熟悉的姊妹相处,便是这点不好,无趣。
秦彦棠未说话,只点了点头,寒英便掀帘出去了。
秦彦梨这个圆场打得很和睦,秦素自不会不承情,便也笑道:“多谢三姊动问,那夹道已经扫净啦,方才我走得很快呢。没想到本日能逢着这么多姊妹,倒也热烈。”她说着话便举目四顾,复又指着秦彦棠手上拿着的乌黑小帚,作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问一旁的秦彦雅:“长姊,五姊手上拿的便是纤丝帚么?”
不一时,鸣鹿与贝锦便皆来了,秦家三姊妹便在林中集起雪来。
秦彦雅身为长姊,此时自是由她出头,她便缓声道:“既是如此,我们便先进屋去。”停了一会又浅浅一笑:“提及来,我们也待了好一会了,趁着此时还不算太冷,进屋坐坐便早些归去罢。免得过会天暗下来了,路又滑。”
从方才起她就发明了,秦彦梨身边并无使女,一应行动皆由阿谁叫贝锦的焦叶居小鬟照顾。
她用的白芷面脂,但是为了这一身黑皮而特地调制的,秦彦梨这话企图安在?莫非是冲着本身来的?
不想此时秦彦雅却拉住了她,和声道:“六mm住得远,使女往还太费时候,如果你不嫌弃,我那边刚好还多了一套纤丝帚并青瓷瓮,先借你使着便是。”
她将手掌翻了个面儿,改看手背,正思忖着一会要不要先行告别,忽听一旁的秦彦梨悄悄“咦”了一声,说道:“五mm,你是不是在用着甚么药?”
秦素的心重重一跳。
她二人一样的软语温言,一个雅静、一个清柔,面上亦皆笑得和煦,直令民气生亲热。
秦素等人听到董安的名字,便知是有主院那边的人过来了,怕是会有男仆进院。
场面一时候便冷了下来,秦彦梨想了想,便上前一步,和声问秦素:“六mm可要一同来集雪?”
那贝锦像是不大做近身奉侍的活计,手脚慢不说,也并不晓得看眼色,秦彦梨也不如何使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