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句话极具鼓励性,程廷桢的神情垂垂松动,一双眸子在烛光下越来越亮。(未完待续。)
而在心底里他亦晓得,他无可何如。
“郎中令勿急。此事并未查明,现在只是一个传言罢了。”刘先生低声道,将火石搁在了一边。
程廷桢“唔”了一声,似是打起了些精力,撩袍向一旁的扶手椅坐了,语声淡淡隧道:“请先生说来。”
刘先生打着火石,点亮了烛台上的一枝红烛,那细若蚊蚋的语声,亦传入了程廷桢的耳中:“我从秦家那边探听来一个动静,秦家似是要出钱,与何家联办族学。”
程廷桢立于这满室的黑暗中,整小我亦像是被夜色吞噬了普通,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孤寂。
这一番话似是为程廷桢翻开了一扇窗,让他看到了另一种气象,他的心跳得快了起来。
程家现在已不复当年门客盈百、侍卫近千的盛景,那十来小我手只能用来做更首要的事,旁的便再也有力施为了。
程廷桢悄悄地听着,听到此处,面上的奋发便淡了下去,绝望的神情一闪而过:“先生说的机遇,便是这个动静么?”
就算他寻到了左思旷内宅不稳的错处,把这件事捅了出去,亦敌不过秦、何两家联办族学。与之比拟,这些私德小事又算得上甚么?族学才是一个家属昌隆的底子,更是一族光荣的表现,这一份功绩,但是程家千万抢不去的。
刘先生重重点头道:“恰是。此前我找了吴匠师来,本意是想从他口中挖些动静,现在看来,此人又有了另一重用处。”
言至此节,他语声微顿,似是要留出时候让程廷桢想明此中关窍,过了一会方又言道:“郎中令请想,那黄柏陂既有上好黏土,刚巧我们手里又有了一名经历极富的匠师,如果能将这两样一并攥在手里,为何我们不能也去开窑厂?如果果然烧出好瓷,强于那秦家瓷品,与何家联办族学一事,也能够就轮不到秦家出钱、左家出头了。”
“动静可确切?”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刘先生,安静的脸上已是阴云密布,再不复方才的沉着与安闲。
刘先生凝目看着他,面上暴露了多少萧然,旋即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怔怔地望着那案上红烛,面上的青气悄悄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过与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