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议事,人到得很齐,除卧病在床的秦彦端外,余者皆来了,便连一向被禁足的秦彦柏与秦彦梨兄妹,亦鲜明在列。
吴老夫人亦是面色安静,接口道:“此言甚是,我们且先放心,勿要自乱阵脚。”
“玩皮。”着麻衣的少年温润地笑道,伸脱手,掌心托着几枚完整的樱花,语声清和如水:“晓得你喜好这些,这是在水里拣的,很洁净。”
秋色正浓。
似是被这芳华幼年的萌动所传染,这满天下的东风四周纷扬,更加显得这春浓如酒,醉去民气……
“哦?”麻衣少年温润的脸上,划过了一丝冷然,旋即却又是平常暖和的模样:“既是如此,你得空替我找些东西,我有大用。”
略清算了一番,秦素便踩了木屐,踏着漫天微雨,前去东华居存候,复又转去东萱阁晨定。
清秀的少女闻言,赶紧将花朵细心收进香囊里,复又抚了抚青布裙角,方轻语道:“有是有的,却都不大抵紧。女郎平常就是读书、习字和画画,和……那两个女郎都来往着,端方礼节很好,并不大往外跑,就是有点……”
太夫人的神情却很安静,闻言只点了点头,安然隧道:“如许安排很安妥,我们便等动静就是。”
秦素举眸看去,却见钟氏面色阴沉,高老夫人眉头蹙起,二人皆是一脸的寂然。
“董安现在正亲身守在城署门口,等着听动静。”世人方一坐下,林氏便抢先地向太夫人禀报导,语气里有着掩不住的惶然。
她转眸看去,却见高老夫人“夺”地一声重重搁下茶盏,面色极不耐烦隧道:“子妇,今后这府中大小诸事皆要靠你,你身为一府内宅之首,莫要老是毛毛躁躁的,带累得大师都跟着不放心。”
世人在东萱阁陪着吴老夫人略坐了一会,吴老夫人便起了身,语声寂然隧道:“本日阖府议事,你们随我去德晖堂罢。”
菀芳园外的一处角门,一只白净细嫩的手,伸手接了一枚花瓣,放在鼻边轻嗅。
秦素扫了一眼便又垂下了头,心中却有些不安。
小鬟通传过后,世人鱼贯而入向太夫人存候。秦素瞥眼看去,却见俞氏正带了秦彦雅立在太夫人身侧,含笑看着世人。
东院一行人来至德晖堂时,却见明间帘幕高挑,廊下仆人肃立,竹屏里影影绰绰好几道人影,还传来女子轻柔的说话声。
那温润的语声、微暖的气味,扑在她的耳朵上、睫毛上,扑得她的心也“怦怦”地跳个不息。
林氏闻言噎了噎,到底没敢再说甚么,嘟囔着低下了头。(未完待续。)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本日东院里的氛围,一如这春雨洒落的凌晨,没了昔日的安好与沉着,却多了几分模糊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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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每一字都像是带着冰碴子,听得民气底发冷。
她说到这里便歪了脑袋,眨动着一双水润的眸子想了半晌,方续道:“就是有点不大会识人。她身边的人很杂,我固然不敢太近她的身,却也能看出来一些。但是女郎却底子一点都不晓得。”
秦家在广陵郡有好几片茶田,便离着江都县不远,正由林氏统领,江都失守的动静便是那逃离茶田的管事飞报返来的。
仲春十八日,江都县失守的动静,终究传回了秦府,倒是比秦素猜想的还要早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