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温驯地应了一声,跟在众女眷的身后,渐渐走进了驿站的后院。
斑斓惯是会躲懒,不管宿世此生,她皆是借口不舒畅,躲在耳房睡觉。
秦素净淡地看了她一眼,视野转向天井,只以眼尾余光打量着她,语声安静地问:“你如何在这里?”
秦素一手支颐,看着那一树繁花入迷。
“哗啦”一声,窗扇回声而启,响动颇大,正缩在窗下的阿谷猝不及防,一抬眼,便撞进了一双冰冷乌黑的眸子里。
太夫人很快便叫大师散了,秦彦雅便带着mm们,在秦彦昭的护送下回了她们的院子,一进院中,她便立即叫人关紧流派,不允收支,复又叮咛秦家的厨役们烧水做饭,倒是底子不去碰驿站的吃食的。
秦素微叹了一口气。
阿谷喏喏应是,在原地站了一会,方往厨房行去。
驿站的后院共分红了六个院子,每一个都颇大,院中一应正房、配房、后罩房与倒座房俱全,另有伶仃的马厩与小厨房、跑堂等等,非常齐备。一些女眷所乘的较精美的车马,亦可停在此处。
可惜了那些上等的迷药,竟被那些小贼得了去,如果搁在她的手上,多少事情做不得?
“女郎,可要饮茶?”阿葵轻缓的声音传来,唤回了秦素的心神。
那些小蟊贼的迷药极其短长,连各家带的侍卫都中了招,可见其高超。
“女……女郎……”她大惊失容,神采慌乱地直起家来,好一会方想起来还未施礼,又赶紧屈了身子,呼吸不稳隧道:“见……见过女郎。”
如此也好,饭食能够不吃,水却不能不喝,有了这袖子上的水渍,也能免除不需求的思疑。阿葵一会晤了,定会觉得那盏茶已经被秦素喝了。
秦素翻了个身,看向半开的窗扇。
秦素一手拿了木条,似是要支起窗扇,探出去半个身子,另一只手却借着身形讳饰,缓慢地翻开中间案上的茶壶盖,将茶盏中的茶水倒了归去。
她对这里有些印象。
如果斑斓值宿,借穿了她的衣裳出门办事,倒是不必费心。阿葵便可惜了,若彻夜之事被甚么人看到了影子,她必是百口莫辩,到时候必然去不了上京。
这一系列的行动,秦素端赖单手完成,那衣袖又广大,行动间不免便沾上些许茶汁。
“阿葵,你去看看斑斓去了那里。”等了一会,秦素便在案边坐了下来,端起茶盏,语声中微带了一丝不满:“出去这半日了,她连小我影儿都没有,定是又去别处闲逛了。”
听着她的脚步声垂垂行远,秦素并无行动,只悄悄地坐着,数息以后,她悄悄起家行至窗边,两手扶着窗扇,猛地往外一推。
秦彦雅实在谨慎,只可惜,那迷药早就已经下在了水里,她的长姊再谨慎,亦是徒然。
不过,这能够性并不大。
她转首笑了笑,道:“倒上吧,先放一旁晾着,我过会再喝。”
但愿今晚的月色不要太好。
阿葵恭敬地应了一声是,躬身退了下去,出门后还谨慎地将房门也掩上了。
她不去上京,秦素的有些安排便要重新换过了,倒是不便。
阿葵便执起茶壶,细细地斟了一盏茶,放在结案边,复又去清算布帐与床榻。
阿谷垂下了头,眼皮颤抖了好一会,方细声道:“我……我是路过,正要……正要去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