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角哀再到荆轲庙中痛骂,打毁神像。方欲取火焚庙,只见乡老数人,再四要求曰:“此乃一村香火,若冒犯之,恐赂祸于百姓。”须舆之间,土人堆积,都来哀告。角哀拗他不过,只得罢久回到享堂,修一道表章,上谢楚王,言:“昔日伯并粮与臣,是以得活,以遇圣主。重蒙厚爵,乎生足矣,容臣后代经心图报。”词意甚切。表付从人,然后到伯桃墓侧,大哭一场。与从者曰:“吾兄被荆轲强魂所逼,去往无门,吾所不忍。欲焚庙掘坟,又恐拂土人之意。宁死为泉下之鬼,力助吾兄,战此强魂。汝等可将吾尸葬于此墓上右,存亡共处,以报吾兄并粮之义。回奏楚君,万乞听纳臣言,永保江山社稷。”言讫,掣取佩剑,自则而死。

左伯桃冒雨荡风,行了一日,衣裳都沾湿了。看看天气昏黄,走向村间,欲觅一宵宿处。远远瞥见竹林当中,破窗透出灯光,径奔阿谁去处。见矮矮篱笆,围着一间草屋,乃推开篱障,轻叩柴门。中有一人,启户而出。左伯桃立在檐下,仓猝见礼曰:“小生西羌人氏,姓左,双名伯桃。欲往楚国,不期半途遇雨。无觅旅邸之处。求借一宵,来早便行,未知尊意肯容否?”那人闻言,仓猝答礼,邀入屋内。

骂讫,却来伯桃墓前祝曰:“如荆轲彻夜再来,兄当报我。”归到享堂,是夜秉烛以持。果见伯桃哽咽而来,告曰:“感贤弟如此,亲荆轲从人极多,旨土人所献。贤弟可柬草为人,以彩为衣,手执东西,焚于墓前。吾得其助,使荆轲不能侵害。”言罢不见。角哀连夜令人束草为人,以彩为衣,各执刀枪东西,建数十于墓侧,以火焚之。祝曰:“如其无事,亦望回报。”

并粮一人生,同业两人死;

长途苦雪寒,何况囊无米?

背手为云覆手雨,纷繁轻湾何必数?君把守鲍贫时交,此道古人弃如土。

风添雪冷,雪趁风威。纷繁柳絮狂飘,片片鹅毛乱葬。团空搅阵,不分南北西东;遮地漫天,变尽青黄赤黑。探梅诗窖多清趣,路上行人欲销魂。

角哀捱着酷寒,半饥半饱,来到楚国,于旅郧中歇定。次日入城,问人曰:“楚君招贤,何由而进?”人曰:“宫门外设一宾馆,令上大夫裴仲采取天下之士。”角哀径投宾馆前来,正值上大夫下车。角哀乃向前而揖,裴仲见角哀衣虽蓝缕,器宇不见,仓猝答礼,问曰:“贤士何来?”角哀曰:“小生姓羊,双名角哀,雍州人也。闻上国招贤,特来归投。”裴仲邀人宾馆,具酒食以进,宿于馆中。

归到享堂,是夜闻风雨之声,如人战敌。角哀出户观之,见伯桃驰驱而来,言曰:“弟所焚之人,不得其用。荆轲又有高渐离互助,不久吾尸必出墓矣。望贤弟早与迁徙他处殡葬,兔受此祸。”角哀曰:“此人安敢如此凌辱吾兄!弟当力助以战之。伯桃曰:“弟,阳人也,我皆阴鬼:阳人虽有勇烈,尘凡相隔,焉能战阴鬼也?虽茎草之人,但能助喊,不能退此强魂。”角哀曰:“兄且去,弟来日自有区处。

伯桃曰:“若旨饿死,白骨谁理?”角哀曰:“若如此,弟甘心解衣与兄穿了,兄可费粮去,弟宁死于此”‘伯桃曰:“我乎生多病,贤弟少壮,比我甚强;更兼胸中之学,我所不及。若见楚君,必登显宦。我死何足道哉!弟勿久滞,可宣速往。”角哀曰:“令兄饿死桑中,弟独取功名,此大不义之人也,我不为之。”伯桃曰:“我自离积石山,至弟家中,一见仍旧。知弟胸次不见,以此劝弟求进。不幸风雨所阻,此吾天命当尽。若使弟亦亡于此,乃吾之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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