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湛低头不语。
韩九默不成声,拱手道:“告别了。”
“死了就死了。”夏谦并不在乎,看着学宫弟子问:“韩兄,诸位,这个交代你们可还对劲?”
学宫下辖幽州书院,想要获得些环境不难,府衙、军中都查出了些题目,乃至还帮手抓到几个特工。
夏玄倒是听得饶有兴趣。
说完,又看向夏谦,淡淡道:“听闻少城主精通刑名。我等身为学宫巡查,正可一看幽州刑诉。”
只要陈筹,时不时去花坊流连,看到夏玄还是非常热忱。
刺客也是大儒先人,饱读诗书,对世仇学说也熟谙的很,张口就说道:“以你先祖所言,儒为五蠹之首,当杀之。你拜退学宫,岂不是认贼作父,有悖法家之道。”
“韩兄想太多了。”夏谦轻笑一声,并不在乎,叮咛府衙的小吏:“死者为大,将他埋到城外去吧。”
法家真要去灭尽儒家,才是自寻死路。
夏谦轻笑一声,看向蔺氏先人。
韩九发笑一声,点头道道:“也是,我又何必与你多费口舌,摆布你也活不过三天。”
公输盘真正的目标,还是要遴选质子。
儒,即为五蠹之首。
韩九养伤不出,其别人也吃了经验,明白幽州分歧于都城。
这的确让学宫世人目不暇接,大开眼界。
其他几位学宫弟子,纷繁呵叱。
只是,明眼人都晓得,学宫巡查只是幌子。
公输盘这一下可谓无招胜有招,逼得夏家高低都坐立不安。
只是先人不肖,百年来,韩氏洗濯了无数世家大族,手上感染无数鲜血,凶威赫赫,申明狼籍。现在提起法家韩氏一脉,多是“朝廷忠犬、抄家苛吏”的评价。
韩九世家出身,又拜在学宫执令门下,岂会被这三言两语挫败,淡淡道:“治世不一道,便国犯警古。”
幽州和元蒙,实际便以此为界,经常产生小范围抵触。
……
世人面面相觑,都不晓得说甚么好。
本来是当街刺杀事件,没想到受害人和凶手却一本端庄的辩论起来。
如蔺氏先人这般针对韩氏的血亲复仇,也从未断绝。
只是现在武国免除百家、独尊儒术,社稷学宫执掌天下教养。
韩九并不发怒,沉默一下,看着跪在地上神情悲忿的蔺氏先人,竟然是摆出学宫论辩的架式,当真说道:“法家之道,以法定律令、以术辨忠奸、以势慑万民,是刑道,是杀道,更是治国之道。尧为匹夫不能治三人,而桀为天子能乱天下。故抱法处势则治,背法去势则乱。陛下贵为天子,天然是局势。当年你家先祖变法,改革天下,也必须仰仗陛下局势……”
巡查之事,还在按部就班停止。
或者说,将夏家下一代最优良的一个毁去,从而变相打压夏家。
巡查非常热烈,大大小小的官吏抓了一批又一批,连脑袋都斩下了几颗。
就算自曝家丑,幽州也要让这公输盘捞够了功绩。
夏玄走上前去哈腰探探鼻息,转头说道:“真死了。”
更何况,学宫执令亲身巡查,如果查不出题目来,岂不是显得执令大人无能?
但是,公输盘仿佛忘了要遴选质子的事情普通,毫无动静。
法家之道,讲究去“五蠹”,防“八奸”。
“知我罪我,其唯春秋。”韩九看着刺客,并无多少仇恨和称心,反而沉声道:“这是我韩氏一门的道,你怒也好恨也罢,与我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