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中华的另一种可能:魏晋风流 > 第十五章
除了这五难以外,另有各种来自其他方面风险生命的身分,也不能忽视。嵇康就举了一些例子。比如《庄子·达生》讲到有个叫单豹的,摄生养得很好,七十岁了还像个年青人,成果却被老虎吃掉了。又有个叫张毅的,外功练得很好,能够飞檐走壁,成果却得了内脏发炎的病死掉了。就我们明天的景象讲更庞大了,大至战役、天然灾害、环境净化,小至报酬变乱、风行病、车祸,都能够夺人道命。如果摄生不能兼顾这类种方面,还是达不到延年益寿的目标。
可见,摄生题目在士族精英分子中已经变成常常性的话题。而后,越来越多的人对它停止实际切磋,天然也有很多人付诸糊口的实际。如东晋的葛洪(284—约364年)也有一篇《摄生论》,粗心与嵇康差未几,但远不如嵇康深切,不过有些处所讲得较细。上面择要先容几点:一,摄生要除六害。六害是:一名利、二声色、三货财、四滋味、五佞妄、六沮嫉。这跟嵇康说的差未几,但增加了“货财”,以为蓄货贪财也是对生命有害的。别的“佞妄”“沮嫉”特别概括了几种负面心机,比嵇康说得详细。
四,摄生要保持好的心态,做到气定神闲,宽泰自居,澹泊自守。不可讹诈,不跟人争斗。要积德,不要作歹。
三,摄生要重视饮食起居。不要久坐,不要久行,不要久视,不要久听。不饿的时候不要勉强进食,不渴的时候不要勉强饮水。身材要常常活动,但不要过分,吃东西要少一点,但不要到饥饿的程度。夏季的早上不要空肚,夏天的早晨不要饱食。早上不起太早,早晨也不睡太晚。
起首,谈摄生得处理一个前提性的题目,即生到底可不成以养,或者说生命的是非究竟是一个定命还是一个变数。儒家有一个观点,说“存亡有命,繁华在天”,这句话常常被一些人做俗气的解释,成果就变成阎王把握人的存亡簿,存亡簿上记录着人的寿命,都是早就定好的,多活一刻少活一刻都不成能。如果遵循这个观点就不必谈摄生了,养与不养都一样。玄门则与此相反,不但以为寿命能够耽误,并且只要修炼得法,人还能够长生,变成不死的神仙。嵇康的《摄生论》起首就辩驳这两个极度,说它们“两失其情”,而提出本身的观点:夫神仙虽不目见,然记籍所载,前史所传,较而论之,其有必矣。似特受异气,禀之天然,非积学所能致也。至于导养得理,以尽性命,上获千余岁,下可数百年,可有之耳。
颜之推对摄生文明的别的一个进献,是对峙儒家思惟中寻求生命意义的主动一面。人和动植物都有生命,但人有灵魂,人需求意义和代价才活得下去,动植物则不需求。以是人的摄生就不成能跟动植物一样,一只乌龟能活几百年,一棵树能活几千年,如许无知无识无灵魂偶然义无代价的生命,并不是人所寻求的。人的摄生在底子上是寻求成心义有代价的人生,让如许成心义有代价的人生更长一些,更充分一些。以是摄生是要养成心义有代价之生,不是养偶然义无代价之生,摄生是要在寻求品格的前提下去寻求长度,如果二者不能得兼,则宁肯取品格而不是取长度,生命的品格比生命的长度更首要。不讲究生命的品格而只是活着,这叫苟活,如果摄生只是重视长度而不重视品格,这叫苟养。生不成不养,但也不成以苟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