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李家送来这套妆盒,也是想让惜惜做他家的小儿媳?
可惜没有功名,又比惜惜年长很多,如果他小上五六岁,哪怕是个秀才也好,和惜惜就是天生一对,让惜惜嫁到娘舅家,本身另有甚么不放心的,不是比留在家里招婿更好啊。
听起来那李青越了局似是很有掌控,如果来岁他能考到功名,那他也只要十三岁,十三岁的秀才啊,罗绍表情大悦。
李青风是从扬州出来的,带来的一车东西内里,除了一匣子白扇面和几盒龙井,其他的都是给罗锦言的。
前次有个丁翠湖,可恰好又是个怯懦如鼠的,如许的女子,别说和爹爹共历风雨,就是庄子里的丫环婆子她都整治不了,到时说不定还要被姐姐姐夫牵着鼻子走,当然不会是爹爹的夫君。
隔着黄花梨木屏风,她不时听到罗绍的笑声,笑声尽情开朗,朝气勃勃。
“这内里是驱蚊虫的草药,没有异味,但很有效,是我在福建时得的方剂,你给惜惜系在身上,明天我让人把方剂抄过来。”
罗绍在花厅设席给李青风洗尘,请了焦渭和陈镇做陪。
想不到几年没见,李青风已出落得明珠普通,罗绍对这个内侄便多了几分好感。
不过他没有多想,李青风还带来两只兔子,都是巴掌大小,传闻是长不大的,惜惜喜好得不成,提着装兔子的笼子跑过来给罗绍看。
罗绍还是几年前见过李青风,李氏病故,李青风随父兄到江西奔丧,而罗绍正值最哀痛的时候,见到老婆的娘家人恰是伤感,底子没有留意这个内侄,不过在他的影象里,李氏的几个侄儿长得都好。
焦渭是赋税师爷,精于碎务,和李青风畅谈甚欢;陈镇虽如闲云野鹤普通,但李青风这几年走南闯北,见地颇丰,提及各地风土情面名胜古迹,如数家珍,陈镇对他也很有好感。
罗绍更是对劲,乃至于几天后,罗锦言想跟着李青风到都城去玩,他也满口承诺,大半年来第一次也想出门了:“爹爹和你们一起去,你二表兄忙着谈买卖,爹爹带你到处逛逛。”
一一一一
爹爹身边早就该有个知冷知热,又能红袖添香的人了,可她是做女儿的,总不能到大师上找媒婆子给爹爹说亲吧。
一番话逗得大师哈哈大笑,就有个8、九岁的小厮过来,奉告罗锦言的丫环如何豢养兔子。
“唉!”罗绍深深叹口气,天不从愿啊,他要到那里给惜惜找一个,像李家如许疼惜惜,又有李青风如许的样貌,比李青风有学问,比李青风年青,又会讨惜惜喜好的半子呢?
两套妆盒,满池娇的送给已经嫁进门的长媳,花开繁华的给了年幼的外甥女,看上去恰如其份,相得益彰,可罗绍却总感觉怪怪的。
用过晚膳,世人接踵分着花厅,七月的夜晚,院子里有蚊子在耳边嗡嗡直叫,常贵媳妇一边走路,一边用团扇给罗锦言轰蚊子,正和罗绍道别的李青风见了,仓猝和罗绍说了一声,便快步追上去,从腰上解下一只小小的荷包递给常贵媳妇。
月光洒在石阶上,罗绍看着刚才的一幕,如有所思。
目送着罗锦言由丫环婆子簇拥着走进夜色中,李青风这才带着小厮去了暂住的客房。
他说得风趣随便,既解释了这套妆盒的由来,又奉告罗绍,李家没有越俎代庖替他给惜惜办嫁奁的意义,这不过就是给惜惜用的物件,并非嫁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