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月素笑的花枝乱颤,美目当中的鄙夷之色倒是更加较着,手中银枪斜指那夜幕苍穹,脸颊之上的癫狂之色也更加较着,美目当中的红色火焰闪动,冷声说道:“钟馗,休要与我夸口!”
包文副本就是喜怒不形于色,胸有丘壑,舌灿莲花之人,目睹这左疏影面色的冷酷一如往昔,哪有半分设席作陪的神采,便先行赔罪,转圜其心中的郁结。
与师尊吕三娘别离不过数日罢了,未曾听闻正道五大仙门意欲图谋九幽涧。
左疏影惊诧的打量着包文正的神采,不见有违以后,心中的怨念这才略有转圜,豁然的说道:“你倒是个怪人……”
左疏影生性便不善言辞,故而此言已然是可贵的酬酢之词,拂袖作引请包文正落座,接着说道:“阴阳两隔,故而九幽涧中并无充饥之物,还望公子莫要生嫌,也莫要误以为有所怠慢。”
天师钟馗仰天大笑,那腔调倒是不堪苦楚与落寞,堂堂的阴司正神伏魔大将军,却被修行不过千年的女鬼劈面挖苦,三次比武皆是得胜,心中自是悲忿之极。
本日一起行来,已然瞧出了有些非常,倒是不知这九幽涧有多么大敌,能令这万千厉鬼皆是战意升腾,便不动声色的相询。
未至七月中元节,鬼门尚未开启,与阴曹地府征剿九幽涧前夕,钟馗为防有失,孤身前来再探这“戾怨之花”。
左疏影回身望去,只见包文正一袭书发展袍迈步而来,倒是丰神超脱,风采翩翩,那通俗的眼眸当中更是清澈如此,含笑迈步而来,拱手施礼之际更显温良俭让的君子之风,便是以左疏影心中的不悦,也是无可抉剔。
左月素美目含煞,凝睇着天师钟馗消逝的山颠沉默不语,手中那杆银枪还是森寒非常,三尺白发与肩后随风飘荡,娉婷的身姿倒是显得有些寥寂和落寞。
“你法身若能出地府,我左月素束手就擒,阴曹当中任由你等发落便是!”
九幽涧的深渊当中,灰色的烟雾环绕着那一座刀砍斧削的宫阙,这宫阙气势恢宏,门前更有身穿甲胄,手持刀枪的狰狞厉鬼保护,倒是任由那身穿侍女服饰的女鬼鱼贯出入,皆是面貌秀美,将平常的生果奉至了宫阙中的石案之上,谨言慎行毫不敢窃保私语。
那就剩下独一的能够,阴曹地府意欲征剿九幽涧!
天道有常,地府有序,岂能任由这群魑魅魍魉与人间自主“地府”,阻断阳人投胎转世,故而钟馗受十殿阎罗天子之令,请地府崔判携“存亡簿”,吵嘴无常率十万阴兵将九幽涧夷为高山,还这阳间一个朗朗乾坤。
左疏影本就不善言辞,正欲斟词酌句将这话题岔过。
左疏影一袭襦裙在身,负手而立与这九幽娘娘宫阙当中,静候那阳人包文正前来赴宴,三尺红发与肩后散落,清冷的神采一如往昔,若非娘娘遣下话来,又怎愿亲身作陪。
九幽娘娘左月素三尺白发与肩后飘舞,清雅脱俗的秀美脸颊也是凝重之极,踏着阴风立足与空中,望着天师钟馗冷酷的说道。
这粗鄙的大汉乃是鬼中之王,阳间当中亦有姓名,便是那衣破针线缝,靴破赤脚行,伞破补洞穴的伏魔大将军天师钟馗是也。
“左女人客气了……”
包文正与梅三娘的引领之下来到了这宫阙以内,便瞧见那三尺红发披肩,襦裙罩体的娉婷女子,停息了心中的思路,拱手见礼,含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