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工夫真他……短长,不消內劲催发,无形无质,另有那么多的花腔,听得连我都有点悔怨了。”寇仲一拍大腿,镇静道。
两人累得大汗淋漓,终究寇仲忍不住大声叫道:“不打了,不打了!”
“不可不可,书上如何说的来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他一口咬定,缓了缓,又嬉皮笑容道,“不过……固然不能拜你为师,但是我们还是能参议会商一下武功嘛。”
“为何?”朝歌惊诧。
徐子陵和寇仲已被唤归去掌船,刘老六临走前也教了两人一手,以是现在行驶的还算安稳,顺风顺水,很快就到了竟陵。
朝歌见他不信,不由哼了一声,手指在桌上悄悄敲了两下。
她一噎,低头若无其事的看衣袖上的斑纹。她幼年成名,以十四稚龄执掌青阳剑宗,就算放在东浮也是数一数二的天赋,可惜于音杀一道始终进境极慢,至今还未摸得心音之门,也只能用半吊子的音杀来欺负此世之人了。
“师父在夸你们短长呢。”小纪赶紧答道。
逆流而行本就极快,加上掌舵的人由寇仲换成了刘老六,很快就转入了笔挺的河道。
“能者为师,又何必在乎春秋大小?”她抬眼,当真的劝道。
只要他们本身才晓得到底有多难受,不知朝歌用了甚么手腕,氛围中里充满了无迹可寻的守势,将他们的来路紧紧封闭住,颇让两人有避无可避之感。凝实的音刃打在身上非常疼,他们即使谨慎躲避,却也很受了几道,顿时一阵龇牙咧嘴。
“音杀有五变,是为刃、缠、幻、阵、心,可化刃,可为缠,可惑人,可入阵。音刃伤人无形,音缠至柔若水,音幻诱民气智,音阵可破千军,心音为五变之尊。”朝歌缓缓说道。
很快地,敌船已在二十丈开外清楚可见,离拦江铁索也不过七丈摆布。间隔还在一分一分地收缩,寇仲目光专注,衣衫翻飞,周身气劲涌动,商秀珣等人也是屏息凝神,严峻的仿佛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可。”寇仲却大力摆了摆手。
两人神采一动,几近是在同时向后急退一步,只听钝钝两声闷响,两人身后的木制舱门上已凹进两槽。寇仲和徐子陵对视一眼,相互都有些骇然,反倒是小纪一副习觉得常的模样,明显是被这般调教多了。
寇仲只当她没见过世面,哈哈大笑,徐子陵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寇仲略显狼狈地用衣袖抹了抹嘴角的茶水,“你不是在开打趣吧?”
“那……顾女人学到何种地步了?”徐子陵又问。
绵绵细雨中,模糊可见两艘战船,和横在河面上的拦江铁索,把舵的人只剩下徐子陵一人,寇仲则是傲然立在船头,身形伟岸,豪气冲天。
“用不了多久就能到竟陵了,现在河面开阔,哪怕闭着眼都撞不到岸上。”刘老六搓动手,找到朝歌说,言下之意便是他在这已是可有可无的了。
“哦?”朝歌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他。
朝歌的手指仍然在敲击桌面,此时两人满身高低的感官全被变更了起来,埋头感悟四周的氛围颠簸,时不时以匪夷所思的姿势避开音刃。如果舱内另有其别人旁观必然会大感奇特,朝歌在漫不经心肠小扣桌面,而寇仲和徐子陵却仿佛提线木偶普通,在空中摆出各种奇特的姿式,像是在闪避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