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萧二人虽并称云笈双秀,态度却天然对峙,争斗不竭,本来两方还能勉强保持势均力敌的状况,可前段光阴河定道君寿尽转生,如此一来,世家中另有四名阳神道君,而师徒一脉却只剩两人,本来均衡的局面刹时被突破,而容复归作为河定道君的亲传弟子,起首就被推出来当作了捐躯品。
他美意难却,其他三人不好推让,便一道观览风景。只是一行人中姬璇真天生的性子冷酷,不爱说话;容复归遭受变故,也不太开口,幸而谢琅和卫恬儿两人都非常健谈,才不致冷场。
她眼神稍一表示,素涵烟便明白了她的意义,袅袅婷婷的上前号召起来。
她言语间一派天真烂漫,眼神纯真,明显说的是心中实在设法,并非恭维之语,很难让人生出讨厌的心机。
卫恬儿杏眼一睁,“那可不一样,我只要看到师姊,便感觉赏心好看,心中欢畅,恨不得日日相对呢。”
见她如此反应,素涵烟迷惑道:“莫非娘子识得此人?”
姬璇真道:“不错,我曾听大师兄提过他,此人本来和萧行之并称云笈双秀,在门中职位不凡,极受正视,想不通此次联婚怎会派了他来。”
谢琅倒是摇了点头,“可惜落花成心,流水无情,容复归对她偶然,此举不过是痴心错付罢了。”
姬璇真也不与他客气,重新坐回方才位置,皓腕一抬,将壶中茶水缓缓倒入杯盏:“愿闻其详,谢师兄可慢慢道来。”
谢琅将此中内幕一说,姬璇真就完整明白过来。
这二人瞥见姬卫两女也是一怔,谢琅上得近前,将手一指,问道:“姬师妹,你可还认得这位容复归容师兄?”
她常日美则美矣,气质却过分冷酷,有种拒人于千里以外的矜持,教人不敢靠近;现在一放柔了神情,便如冰雪溶解,东风拂绿,但觉满眼殊色,卫恬儿瞧的一呆,脱口而出道:”姊姊生的真是都雅!“
姬璇真道:“卫师妹不必多礼,还请上座。”
“不错,”姬璇真顶风而立,恍若一枝亭亭芙蕖,“我大衍宗庙门中虽名胜无数,此地也可称得上一句绝妙了。”
他问出这话倒是有后果在内,十几年前容复归就曾经来过一次大衍宗,彼时他初入金丹,又得宗门厚爱,多么意气风发,志态扬扬,举止间也带出一股狂狷之气;而本日姬璇真观之,其人倒是神态沉郁,眸中隐有忧悒之色,周身也透暴露落寞之意。
卫恬儿灿然一笑,“要事倒谈不上,只是小妹在门中时,便数次听闻师姊的隽誉,心中非常敬慕,现在拜访贵宗,便趁此机遇来瞧一瞧师姊哩!”
姬璇真也是如此,歌颂之词她听的多了,是至心还是冒充一眼便可看得出来,这位云笈宗的师妹脾气很有几分敬爱之处,再一想到其身为联婚弃子的身份,她心中也不由多了一丝顾恤,柔声问道:”师妹在此处住的可还风俗?“
玄门修士常常以妖族看家护府,卫恬儿听得此语,也不惊奇,她生性活泼好动,坐定以后也不断歇,挑了好些云笈宗里的趣事叽叽喳喳的说了出来,一时氛围倒也调和,过了半晌,姬璇真方才问道:“卫师妹此来,但是有何要事?”
卫恬儿赞叹道:“如此壮美之景,但是那‘瀚天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