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笑道:“一点小道,当不得元君谬赞。”
立秋不由暗道:“这位清微元君,果然是超卓人物,就是不知到我碧波潭来究竟所为何事了。”
只从这一点来看,就不得不感慨斥地之人的心机之巧。
饶是立秋在碧波潭中见惯各色美人,万妙夫人亦是可贵一见的绝色,却还是被姬璇真面貌气度所摄,胸中生起无尽赞叹之意。
很快一行人便到达了水府入口,便见正门齐开,又稀有名容颜秀美、身着罗裙的女子在外驱逐,恰是一派花团锦簇之象,这些女子却比带路那些婢女要活泼一些,固然仍恪守礼节,眼波活动间又忍不住猎奇的看向这位高朋。
修士当中常有那等看重本身职位之人,如果此辈心胸介怀,不免以为遭到水府冲犯,立秋固然感觉面前这位元君不似局促之人,但礼数全面老是不会出错的,这才代为告罪。
本来这侍女看着面貌不显,实际是万妙夫人的亲信,等闲之人呈上的拜帖,只在内里就被措置,又如何能劳动此女。
而万妙夫人亦端坐水榭主位,以茶代酒,自斟自饮间等候着高朋到来。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压住心中惊奇,恭敬道:“有请元君。”
立秋脆生生的应下,自将复书送去不提。
这姿容光艳的美人幽幽一叹,其神其态愈发惹人顾恤,待心湖稍复以后,万妙夫人以法力写利市札,道:“此女不管身份修为都非同小可,不成怠慢,立秋你且将本座复书送去,切勿令那信使久等。”
此次动用云辇却与上回前去姬氏分歧,姬氏之行,是为震慑,而此行动拜访,二者目标分歧,所展暴露来的气势天然也不尽不异。
从云辇内便传来一道平淡女声:“不必多礼。”
她虽为侍女一流,实际总管府内事件,颇得万妙夫人看重,乃至隐有收为弟子传承道统的设法,见地自与平常婢女分歧,常日水府来往寒暄,也曾见过很多超卓之士,可若将这些人与姬璇真一比,却有相形见绌之感,比如粗陋陶器放到了精雕细琢的玉器面前,可谓高低立判。
说罢,嫣然一笑,向姬璇真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女声道:“哦?是何人拜帖,竟能教你亲身送来香榭?”
姬璇真道:“贵府之地,既有天生丽景,又有后天巧思,实在不凡。”
待行了一盏茶的工夫,视野内便呈现一座清丽水榭,恰是万妙夫人的敬爱之地,只不过此次来客身份清贵,这才用了此处作为接待之所。
跟着立秋话语,她背后的两排宫装侍女分立两侧,将手中所持宫灯一照,数道白光从灯罩内飞出,会聚在一处构成光柱,这光柱往潭底一照,竟生生在潭水中斥地出一条通道来。
正在此时,水府中又有一名头梳快意□□髻、身着碧色罗裙的美人姗姗而来,福身道:“夫人已在听香水榭备下宴席,以待高朋。”
姬璇至心性开阔,度量超凡,自不会在乎这点小事,便摇了点头,道:“这本就是人之本性,又何必告罪?再者从这当中,亦可看出贵仆人待下宽和,不失嘉话。”
她此言已是存了几分调笑之意,立秋并不回嘴,只奥秘道:“您一看便知了。”
碧波潭其广三百余里,乃一处幽深水域,被历代潭主施以藏匿之法,凡人无从发觉,唯有蕴出一点神识的修行中人才气看出此地的分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