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乾坤大挪移》心法练至最高层,虽不再有运功时面上一青一红交叉之景,但以力打力伎俩奇特,除北宋年间慕容家的《斗转星移》外,天下未见第二门武功如此,他今后若用以对敌,便是坐实了杨逍等的疑虑。何必为了这么个鸡肋武功,害得明教世人藐视于他?
张无惮念完后,叹了一声,又道:“此信本乃教主写给夫人的,只是夫人也身故洞中,我将中段也一并念了吧。”重又念了上上代衣教主命诸人不成顺从波斯总教在理指派,两教该分庭抗礼等语,想必阳顶天接任教主时受此遗命,临死前也特地写下来,将两代教主的意志相加,不使中土明教沦为波斯总教从属。
呸,明显是你张兄弟贤明神武好吧,跟个死人有甚么干系?张无惮道:“我本就想着,将此事奉告杨左使后,我们将诸位法王、五散人都调集起来,揭穿成昆诡计,也使得兄弟们尽释前嫌,想不到发明了阳教主遗命,更应同心合力,共迎新教主返来。”
张无惮歉意道:“这……他们三人流落荒岛,朝夕相对,自有一番交谊,爹娘便为谢逊安危考虑,从未对旁人提及过。盖因屠龙刀乃谢逊从您手中夺去的,怕您听了不痛快,便也瞒下了。”
张无惮并未推让,顶着一众庞大目光施施然走入了山洞,世人在洞口外等了足有两个时候,天气都暗了,方见张无惮转了出来。他还是神采如常,被解了穴道的庄铮急得不可,忙喊道:“兄弟,找到阳教主了吗?”
唐洋摆布看看,拱手道:“张教主肯为我教如此捐躯,鄙人佩服,我五行旗再无二话。”
他将故事说得跌宕起伏,又前后印证,便是多疑如杨逍者都听得心悦诚服,连连点头道:“是,只是不知你所说的未想通的那枢纽是指甚么?”
殷天正明知他爷孙这是在唱双簧,但被这句话当真激起了火气,顿脚骂道:“娘希匹,老子好不轻易拿到了屠龙刀,在王盘山开大会夸耀,他跑来给老子抢走了,掳走了老后代儿不说,还又掳走了武当山的小白脸,强行做媒,甚么玩意啊!”
说来阳顶天因何而亡才该是最早会商的,都是被张无惮给带跑了,杨逍忙又道:“阳教主神功盖世,又如何会暴毙而亡?”他查抄过了,自骷髅上没甚么外伤。
他在天山寒潭底下发明了一方地下热河,正治韦一笑的寒毒,张无惮便请布袋和尚说不得代为传达。他虽未在山洞中比及韦一笑,但看恒山派众女尼都追着韦一笑到了天山四周,想必韦一笑还是动心去看了看的。
张无惮又道:“左使莫慌,需知狮王流浪孤岛前,同各大门派皆有血海深仇,他又手掌屠龙刀,更惹人觊觎,如果冒然将其接至中原,怕反倒给他招灾肇事。”
杨逍才刚吃过一次经验,谨慎考虑道:“教主遗命,自该顺从,只是金毛狮王谢逊早便丧身孤岛,这……”有遗命也不管用,不还是回归了本来四方争霸的局势吗?
殷天正也是头一遭晓得明教竟另有这等大敌暗藏窥测,点头道:“那我们这么多年同室操戈、兄弟成仇,不知那老贼暗中看到,该如何对劲了。”
诸人又议一阵,俱都身心怠倦,各自散去。五行旗旗使仍同归阵地,路上便听厚土旗掌旗使颜垣道:“阳教主写此信时,谢三哥家中还未遭大变,谁料得他妻儿皆被成昆老贼所害后脾气大变,何况又双目皆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