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妖师越骂越刺耳,仿佛有砸门的意义。常仪眉头微蹙,行到大门前,隔着门,扬声道:“东皇不在家,妖师如有急事,还请去别处寻他。”
常仪皱起眉头,道:“头一次见……古里古怪的……”
又过了些时候,贤人停了讲道,令世人安息。不是贤人晓得课间歇息的首要,实在是不得不如此。听道的人群中,有很多凡人,免不了吃喝拉撒。上面的还能忍耐,上面的题目,如何忍得了?此时人族不晓得文明卫生,急了,当场处理也成。那样,贤人就忍不了咯。
“哎呀,好不幸呢~”常仪假惺惺的感慨道。
那鸟人正筹算趁乱分开,偶然间瞥见了抖翅膀,伸爪子的小金乌。他低声说:“快藏起来!谨慎被燃灯抓去当坐骑!”
不等燃灯说完,被瞧得炸毛的小金乌缓慢的插嘴道:“不成以!”
“竟是金乌太子!”忽有赞叹之声传来。常仪循名誉去,却见那燃灯道人,立在三步开外,直勾勾的盯着小金乌。
――这么一想,燃灯道长和上清贤人,昔年紫霄宫中客,洪荒中鼎鼎驰名的大神通者,一下子就接地气了呢。
想那燃灯,乃是洪荒中稀有的大能,昔日曾在紫霄宫入耳道,被这么冷嘲热讽,如何忍得下?他愤怒的看向高台上的三位。只见太清贤人闭目养神,仿佛甚么都没产生。玉清贤人微微蹙眉,似有不悦。上清贤人来回打量着燃灯,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不怀美意”。燃灯不知想到了甚么,身子一抖,心中一颤,再顾不得洪荒大能的严肃。
“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去处,不聪明的,也有不聪明的用法。”常仪轻声道。那“不聪明的用法”,大略是不甚好了。
又是课间歇,常仪站起来活动腿脚。小金乌站在她的肩膀上,举头挺胸,自发得威风凛冽,实在像一只打鸣的公鸡。
“如何,燃灯道友做的,是见不得人的活动?”上清贤人凉凉的说。
如此过了八日。听贤人讲道,常仪获益匪浅。小金乌贪玩不爱修行,在常仪袖子里睡了八天。这日子,比在天宫还无聊。
“多是眼妙手低之辈。”太一哂笑道。真要有本领,就不会等被逼得没体例,才找退路。
“我那里狠心了?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常仪白了太一一眼,嗔怒道。
未几时,贤人再次开讲,直到日落西山方才停止。世人各自歇息,第二日凌晨再持续。
常仪掩唇一笑,道:“罢了,便饶了你这小人了。”说罢,又是连续串银铃般的笑。
“是是是,我是小人,冲犯了君子。太一这厢向君子赔罪了。”太一说着,抬手躬身,端的是风骚俶傥。
目睹燃灯走远了,小金乌舒了口气,道:“那家伙是不是有弊端?眼神好可骇。”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别人的视野吓到。帝俊的瞪视不算,他怕的是与瞪视捆绑发卖的臭揍。
“本来是太阴仙子。”燃灯又瞄了小金乌一眼,道,“我与仙子一见仍旧,不知可否……”
燃灯不料小金乌如此不给面子,不由得噎在当场。
上清收回一声清脆的嗤笑。玉清眉头微蹙,终是顾及了燃灯的脸面。他说:“既然来了,便坐下吧。”
“不想你也是狠心人呐!”太一指着常仪,道。
“那燃灯还算识相。”太一说。燃灯识相,不会动天庭的人马。那些不肯归顺天庭的,就算是妖族,与帝俊太一有何干系?